萧扶玉想想自己的小金库笼统也就两万两,她道:“朕把你卖了吧。”
卫玠气定神闲地解开萧扶玉的手,怎动不动便说卖他,不答她的腔,道:“若不提这三万两,赵千檀势必要拿下这栖清露,他素来与我有争执,你我想拍栖清露的心思恐是被他摸了清楚,他自然不会说让我拿到栖清露,三万两是他的底线。”
萧扶玉有些瘪嘴,每个月她还得让户部给她发月钱呢,虽说钱花在卫玠身上她舍得,可卫玠又不是真瞎,她自然有些心痛。
卫玠见此,指尖抚了下她柔嫩的脸颊,揽着她回到桌椅上,平淡道:“价位是出了,但栖清露不一定就需值三万两,丞相府一向清廉自正,雪儿自当了解,当真认为本相会吃这个亏?”
萧扶玉瞧着他的神色,“什么意思。”
卫玠神色有片刻沉凝,回道:“此事不必放心上,玉满楼非清净之地,待回府之后再同你解释。”
此时的厅楼内还在准备着最后的拍卖,卫玠则镇定地端茶轻抿,等待一切的结束。
萧扶玉略有思索,单凭卫玠能轻而易举入座苏幕遮便是不俗,他定有事瞒着她。
半晌之后,厅宴的竞拍结束,此时也到夕阳将落之时,只能门外传来敲门声,萧扶玉将面纱戴上。
方才在厅台上的管事入看间来,恭敬地行礼,“卫丞相,楼内的陆掌事有请。”
玉满楼在各州都有多处分楼,这陆掌事并非楼主,可为玉满楼二把手。
萧扶玉看向卫玠,他将茶水放下,眼目上已覆上眼罩,只见那管事又补了一句,“仅丞相一人。”
卫玠默了片刻,吩咐云峥留下看护,然后对萧扶玉道:“回马车上等我片刻。”
萧扶玉停顿了一下才点头,便见卫玠神情不改地离开看间,她心绪微沉,只道他似乎与玉满楼很熟,这是她上一世不曾发现的。
厅内众人散席,卫玠走后不久,萧扶玉也没多滞留,便出了玉满楼,回到相府马车上休息,云峥正守在马车前。
萧扶玉撩着车帘,不禁问向云峥,“卫相和玉满楼是什么关系。”
今日来,她一直有这个疑惑。
云峥顿了一下,才回道:“属下不敢妄自诽议大人。”
萧扶玉微微低眉头,云峥接着又道:“不过属下可以告诉陛下的是,这玉满楼楼主与丞相大人为旧相识。”
萧扶玉沉凝下来,略有思考,就是卫玠说的那位旧交?
萧扶玉放下车帘,别的不说,今儿有些疲累,歇下便有些犯困,她趴在软枕上小憩等待。
西头的太阳已然半落山腰,边缘散着紫红的晚霞,景色尤为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萧扶玉欲昏沉睡着时,只听马车外突的一声动静,声响极大,将困倦的她惊醒,连忙便唤了两声云峥,却无人回应,不知发生了什么。
萧扶玉蹙紧眉头,起身去掀开车帘,只见一粗壮的手伸来抓住她的后颈,心头一惊,正开口大喊,白色麻布塞入她口中。
顿时黑色罩袋笼来,将她的头首盖住,视线一片漆黑......
第33章花玉满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玉满楼在京都算较为宽广的烟酒之地,立有三座楼台,最里的一座楼台,非楼内之人极少有人走入。
颇为幽静的水榭内,侍女已斟上佳茶,杯中起着热气,不远处的桌案上静静地放置着那瓶栖清露,青瓷药瓶。
窗台前立着一位气宇儒雅的青年,衣袂翩然,容貌俊朗,玉满楼的二把手陆探微,他侧过首来看向身后的人。
卫玠将桌上的栖清露拿在手中,语气淡然道:“多谢,之后会命人将余款补齐。”
陆探微开口道:“楼主想见你,就在邳州。”
素来知晓卫玠言语不多,便不必寒暄什么了。
卫玠轻睨着手里的药瓶,略有沉顿,之后才回道:“知道。”
言此,他抬眸看一眼陆探微,片刻之后,开口道:“我会去的。”
陆探微意味深长地一笑,不再言语什么,他只不过是带句话罢了。
夕阳余晖下,一向热闹的玉满楼内竟显得有些清净祥和,别有一番风味。
这天黑得快,卫玠从楼台里走出时,天边夕阳只剩边角,时候不早,他将栖清露交给身后小厮拿着。
一个相府侍卫急匆匆从门外赶进来,忙停在卫玠身前,“大人,属下方才回马车,只见辞雪...不见身影!”
卫玠脸色当即冷沉下来,脚下步伐放快,冷道:“云峥呢。”
侍卫哑了哑口,紧随其后,“云...云峥...”
几人疾步走出玉满楼,侧街正停着相府的马车,看似一切平静,走近只见身着墨蓝衣装的云峥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卫玠剑眉紧蹙,提步跨过云峥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一瞧,透过轻薄的眼罩,只见里头空荡无人,唯余萧扶玉的那张白色面纱。
他将面纱拾入手中,心绪不宁,回过首,几名侍卫已将地面上昏睡的云峥扶起来。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馨香,迷香...?
卫玠声线微沉,“将他弄醒。”
旁的侍卫连忙拿来水壶,一下子泼在云峥脸上,他猛地一下睁开双眼,满脸水迹,似乎有些惊慌无措,直到得见身前脸色铁青的卫玠。
“辞雪何在?”卫玠语气颇冷。
“不是在车里吗?”云峥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走到马车前,他只见里头无一身影,心头一凉,“人...人呢!”
这下完了,皇帝陛下不见了,眼下情况非同一般,若是让人得知陛下身份,恐是人都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