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眉眼 第20节(1 / 2)

误入眉眼 暮阿洋 2011 字 2023-08-28

也罢,昨儿既然没出什么大事,萧扶玉不必再追究皇后的罪责,只是给了她一些不打紧的轻罚,明日还得和皇后去给太后请茶。

就此,萧扶玉离开长辰宫,一出门这天色落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苏长瑞连忙撑起油纸伞,台阶下的龙辇停在雨水中。

***

城南卫相府,细雨连绵,屋檐上的雨水流落下来。

清雅的苑子寂静无声,推拉的雕花门大敞着,唯有水墨屏风遮挡了部分视线。

云峥端着干净的衣袍越过屏风,里头的男人脱下打湿的深绛外衣,挂在屏风上。

自上次被丞相大人罚后,这番再见到大人身躯上被女人挠过的痕迹,他是一句不敢都多言,做一个合格的贴身侍卫。

云峥只想什么时候他也有机会抱媳妇,活了二十年,他却还是个处。

卫玠面色不改,眉间低蹙,他将云峥手里的衣衫披上,系着衿带,外头雨声阵阵。

忽屏风上挂着的衣袍里有一物掉落,落在卫玠鞋履旁,淡藕色的单衣,是不属于他的东西。

卫玠神色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他将其捡起来,是件单薄的诃子衣,布料柔滑,似乎还残留着女子的体香。

云峥轻睨一眼,顿时红了脸,细语道:“这不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吗?”

卫玠面容微沉,他自然知晓这是谁的,只是不知何时放入他的衣袍里的。

云峥见自家大人冷了脸,心知自己多话,连忙躬身往后退,“属下告退。”

此时庭院雨水淅沥,房内很快便恢复寂静,清风拂过青丝微动。

卫玠身形未动,眸色阴沉,那柔软的诃子握得温热,最终收入衣襟里。

床笫之言,切勿当真。

第24章围场在下的箭,素来无眼。

成婚后第二天,萧扶玉就带着唐柒柒前去慈心宫给太后请茶,这个老太婆果然一来就给唐柒柒下马威。

愣是让人跪地端着茶迟迟不接,萧扶玉看不下去便同唐柒柒一起跪着了。

唐柒柒到底是将要掌管六宫的皇后,如遭太后刁难无人撑腰,往后如何在宫中立威,岂不是受太后打压。

见萧扶玉陪着皇后跪地,太后自然是气恼的,但又不好再让二人一直跪着,愣是把那茶水喝了。

而后从慈心宫回来,皇后深受宠爱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传出宫门了。

萧扶玉这是给足唐柒柒的面子,以后随意遭人欺到头上来,像前世的姜絮棠仗着太后,在宫里横行霸道,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不过这次此女没能入宫。

跪这么久,膝盖都泛着淡淡淤青,更别说唐柒柒的膝盖更甚,萧扶玉便令苏长瑞去取好的凝脂膏来擦拭。

唐柒柒接过她递来的凝脂膏,低声开口道:“陛下,杨昭仪与臣妾情同姐妹,延春宫远了些,臣妾难寻着她解闷,你要将她换个离长辰宫近些的寝宫住着可好。”

萧扶玉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便多看了她几眼,回道:“往后这后宫由你掌管,这等无伤大碍的事,就不必过问朕了。”

唐柒柒微顿,而后福身谢礼,浅笑道:“谢陛下看重。”

心里的事放下了几分,唐柒柒本以为当今皇帝是个刁蛮纨绔,几次接触下来,竟愿同她一起罚跪,有些出乎意料。

不止她,就连她父亲南伯侯都不看好这个臭名远扬的庸君,无才且不务正业,无法理解为何卫相选择辅佐皇帝。

而今想来,卫相深谋远虑,才智不凡,选择皇帝定也有他的道理吧,陛下虽然平庸,但足够仁政。

一连几天夜里,萧扶玉都去到长辰宫留宿,将宠爱皇后的流言坐实。

至于在尚德宫被灌酒之事,正因未出大事,萧扶玉即便有气,但不好拿这事对摄政王不满,只能放下。

除此以外,朝中谣传卫玠乃为重瞳之眼的话语,近来愈演愈烈,甚至有臣子上书相谏。

对于这样的奏折,萧扶玉是不予理睬的,但在宣室殿内时,她还是同卫玠提过,他则神情淡然,并不放在心上。

几日后早朝,甚至有臣子将此事抬到朝堂上争辩,萧扶玉听得心烦,便道:“哪来重瞳的言语,简直无稽之谈,卫相的眼眸朕见过,不过是眼疾罢了。”

何时见过,自然是年初花灯宴落水之时,有理有据的,皇帝都如此开口了,两个臣子不敢再有议论,这事就如此暂且放下了。

萧扶玉便看向卫玠,试图邀功,他则碍于君臣之礼,朝堂上极少与她视线相交。

自成婚那日后,卫玠似乎很少与她谈政务之外的事,总是公事公办的,隐隐有些淡漠疏离。

并非身体上的,而是言语上的,并不明显,但萧扶玉能感觉出来,像是除了政务就没把她放心上。

正是谷雨时节,公务繁多,忙于各种政事间,或许是她多想了。

她这宣室殿除了丞相大人跑得勤之外,近来那赵家世子也来得勤,这两人本就不对路,根本没法共处一室。

赵千檀说是近来她有些冷落他这个玩伴,都不约着出去喝酒了,是的,以前萧扶玉想偷偷出宫都是找赵千檀掩护的。

待到清明过去,趁着休沐,摄政王邀众臣于围场射猎,这去了不少权贵之人,赵千檀自然也来寻萧扶玉了。

萧扶玉本想去中书都堂缠着卫玠,得知卫玠有要务在身,今早就离了京都城。

萧扶玉苦闷之下便应了下来,顺便将杨望舒一同叫上,射猎等事,她很少会参与的,这副身子也不宜活动,既然摄政王有请,还得卖他这个面子。

清早,萧扶玉装扮好劲装,高束马尾,晓得干净利落,领着杨望舒出现在皇家围场里。

萧扶玉的射术是有够差的,一般她都不轻易展示,武艺也学得个三三两两,可她是皇帝,再怎么差劲也没人敢到她跟前说。

当年先帝对她是很严格的,但那时年幼,满心只有对先帝的恨,练习时便总马马虎虎,没过几年先帝驾崩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