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面色一沉,冷声下令,“把般若塔里里外外搜提一遍。”
当即,禁卫军纷纷入塔翻找,四处狼藉,却不见一丝人影,随即蔓延在塔外寻找。
一个禁卫军从外跑到薛太后身后跪下,“太后,卫玠等人回来了。”
薛太后眸色微眯,神色几分难看,侧目瞥见远处树木下似乎有什么略过,立刻命戚德海追上去。
......
萧扶玉忍着脚疼从般若塔内逃出来,脱离那压抑的气氛,她喘息不已,好险!这戚德海简直比卫玠的耳朵还灵。
适才在桌底下,取了垫桌脚的石墨,她用脚垫的桌脚,疼得她直冒冷汗,这老太婆!还好她机灵跑得快。
萧扶玉抖了抖被压疼的脚,来到禅房后面的窗牖前,放轻动作翻入禅房。还没来得及坐下,外头的脚步声逼来,一道身影倒在房门上。
萧扶玉心头一沉,是戚德海......
她将面纱戴好,连忙躲在屏风后,房门猛地被推开。
夕阳余晖,从窗户处投进来,禅房内尤为明亮。
戚德海站于房门外,提步缓缓走入,目光停在屏风处,冷幽幽道:“何人在此。”
屏风之后,萧扶玉紧攥衣袖,心跳加速,以她的三脚猫功夫是打不过戚德海的,这可...这可怎么办。
忽然被一声清沉的男声打破凝固的气氛,“戚公公。”
戚德海停住步伐,侧首看去,只见手持盲杖的卫玠正站于禅房外,他微冷的面容上有一道血丝,似乎经历过争斗。
戚德海朝卫玠行礼,“卫丞相。”
卫玠道:“竟不想戚公公也在白马寺。”
戚德海弯起眉眼,浅笑道:“太后娘娘从梦梅园回宫,途径白马寺,便命老奴讨个佛牌回去。”
听此,萧扶玉大松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戚德海轻瞥屏风后的身影,还没开口,卫玠便开了口,“这禅房是我的一妾侍在休息,戚公公如此实在冒昧。”
戚德海微微扬眉,卫玠则对护卫云峥道:“去把她接过来。”
云峥走到屏风旁,低首道:“姑娘请。”
萧扶玉咳了两声,垂着眸从屏风后出来,学着世家小姐的姿态福了个身,便往卫玠身后躲去。
戚德海不禁多看她两眼,心中仍旧怀疑此女适才在般若塔内,他抬眸得见卫玠沉着脸,只好道:“是老奴冒犯了,还请卫丞相见谅。”
这男子有那么一两个妾侍不稀奇,看来卫丞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清玉润。
戚德海躬身退后,看向卫玠面颊上的伤,“这白马寺内遭了贼人,卫丞相多加小心,莫让贼人伤了自己。”
“谢过戚公公关心。”卫玠语气微凉。
戚德海瞥了一眼萧扶玉,虽有不甘,碍于卫玠的人和寺中的南伯侯,只好作罢,现在玄铁在太后手中,还不想与卫玠多纠缠。
随即,戚德海离开禅房,消失在视线中。
萧扶玉倚在卫玠身后,松了一口气,全程她都不敢抬头,只怕被戚德海怀疑。
她扯扯卫玠的衣袖,“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你就见不着我了。”
卫玠微微侧首,“是臣失策,未顾好陛下安危。”
此时的天色不早,夕阳西落,白马寺内一片混乱。
萧扶玉看着卫玠的俊颜,眼罩遮目,她道:“我脚疼。”
听言,卫玠蹙着眉,自然地伸手去扶她的身子,他还未来得及问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只听远处传来苏长瑞的声音。
“主子,主子!”
远远的,苏长瑞胖乎乎的身躯格外显眼,直奔二人来。
第9章书斋她是故意的。
“奴才见白马寺内闹了贼人,入寺来一顿好找,都找不到主子您,快把奴才急死了。”
苏长瑞的出现打断二人的对话,来到跟前把萧扶玉扶着,紧张地问:“主子没出什么意外吧,有没有受伤。”
卫玠放下扶萧扶玉的手,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平淡地回苏长瑞一句:“不必担心,陛下尚安,只是脚有些...不便。”
苏长瑞则又紧张兮兮地关心起萧扶玉的脚,萧扶玉把他按住,不耐地对苏长瑞道一句无妨。
苏长瑞这才消停,然后又道:“奴才在寺外瞧见太后的车仗了,正起驾离寺,也不知太后何时来的白马寺。”
对于太后的存在,众人皆没有回应。
卫玠眉间微微下沉,此时夕阳西下,时侯不早,他只是向萧扶玉行了个礼,携护卫转身而去。
萧扶玉顿了一下,与苏长瑞道:“可有让太后的人发现你?”
苏长瑞道:“没有。”
萧扶玉颌首,便不再顾苏长瑞,一瘸一拐地跟上卫玠远去的背影。
随着夕阳落下,白马寺恢复宁静,有的只是打斗留下的痕迹,天色渐渐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