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宠又给我开挂了 !
赵毕将剩下的果实“吃”光,鬼躯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却又让人难以明辨。倒是他之前新生出来的第四条手臂,原本拳头是紧握着的,此时张开来,有一团幽光在其中显现,最终化作了一只降魔杵!
一头乃是骷髅白骨,一头尖锐三棱!
赵毕却有些遗憾,觉得那小女孩没有看到自己这样“威风凛凛”的凝聚出一件阴宝。
孙长鸣也很意外:这“暗香骨皮果”格外珍贵,他一来到此地就看出来,那果树想要结出这些果实,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
就这样放任被自己手下两只小鬼糟蹋了?
那九十九条金鳞小鱼,仍旧在扑腾翻滚,却没有一只真的渴死。
孙长鸣注视着五个石孔,狠狠一咬牙:你不出来?老子下去把你揪出来!
“赵毕!”他喊了一声用手指了石孔,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上面的喜鹊已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这鸟儿是没有膝盖的……她跪拜的样子十分古怪,整个身子前趴在地上……总之能让人明白,她是在跪拜哀求就是了。
孙长鸣想了想赵毕可怜的身世,暗自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你回去吧。”
然后恶声恶气的对上面的喜鹊喝道:“滚起来!”
喜鹊麻溜的起来了,乖巧无比的并拢了翅膀站在上面一动不动。小鬼儿赵毕连忙把本来准备展示给“棺材里的小女孩”看的大印、降魔杵两只手臂收了回去,飞快的逃回了大姐脖子里。
孙长鸣把神作天兵丢了出来,神作天兵从孙长鸣那里接了回归正常大小的五牙飞剑,身形一缩钻进了其中一只石孔。
孙长鸣双目变得幽深,神作天兵看到的一切,从他的双眼中流过。
喜鹊站在上面伸长了脖子往下看着,小鬼儿赵毕也躲在大姐翎毛下,关注着湖底。
可是意料之中的“地下大战”始终没有爆发,神作天兵下去之后,五个石孔中仍旧是一片平静。
又过了片刻,孙长鸣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然后腾空而起越飞越高,从数千丈的天空朝下一看,周围的一切地形尽收眼底,渐渐地和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对应上了。
“有意思了……”孙长鸣自言自语一声,降落了下来。
这些记忆并不属于孙长鸣,是他从琢剑山山主那里得来的。而琢剑山山主是在那壁画上看到的。
那幅壁画记录了一位全身包裹在黑风中的强大存在,如履平地的踏入铜棺峡灭域,一路击败了许多强大的妖异,夺走它们守护的宝物,然后安然走出铜棺峡,最终“隐居”在浑水河铁枪地宫中。
也可能是埋葬在那里。
而孙长鸣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那一位存在,进入铜棺峡灭域后,最后一战的战场。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只是一片山谷,没有湖泊、也没有那一圈圈台阶一样的石台。
这里是一头八尾四首、背生鹰翼的强大妖异的巢穴。
无数岁月过去,这里的地貌发生了一些改变,更是突然多出来这样一口湖泊;再加上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所以孙长鸣一开始没有看出来。
但是神作天兵进入石孔后,在下面发现了那头妖异的骸骨,孙长鸣这才反应过来。
当年那一位存在,为何突然杀入铜棺峡灭域,转了一圈又施施然出来,始终是个谜。虽说抢了那些妖异守护的宝物,但是以他的实力,这些宝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
山主所图的,正是那一位存在从灭域中抢来的宝物——孙长鸣看不上山主,觉得他眼皮子浅,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从后世人的角度去看,那一位真就像是故意找事去趟了一圈。但孙长鸣始终觉得,既然已经到了那个层次,所作所为必然有其深意。
他在灭域中走了一遭,从别处进来、恰好从双山门离开。在这里和那一头妖异进行了最后一战——这么说或许不够准确,那一位一路深入灭域,在最深处和最强大的一头妖异,爆发了最为精彩的一战。
而后掉头离开,到了这里的时候,按照笔画上的记载,算是随手灭了此地的主人。
众所周知越是外围,妖异实力越弱。此地主人在那一位面前甚至不能被称为“对手”,两者之间也就不好被定义为“战斗”。
以至于那壁画上,也是潦草几笔就带过了。
只不过壁画上很清楚的画出了八尾四首的妖异,头顶上生长着某种东西。壁画画的简陋,似乎是兽角之类,被那一位斩断带走。
可是这湖泊、这一层层的石台、果树、骸骨、小鱼等等,壁画中绝无提及。
孙长鸣不再犹豫,选了另外一个石孔,自己钻了进去!
喜鹊吱喳一声,惊得飞起来,老爷怎可亲身涉险?她扑飞下来,可是自己身形太过庞大,怎么也钻不进去,于是焦急的转了两圈,最终还是痛下决心,将小弟放了出来。
老爷已经亲自上阵了,咱们再躲着说不过去。
赵毕也知道轻重,一咬牙跟着孙长鸣钻了进去。
石孔内弯弯绕绕却十分光滑,螺旋着往下滑了一段约么十多丈,逐渐开始变得宽阔,光滑的石壁上放出了幽幽的光芒,出现了一条条的暗线,并且在不断增多,看上去有些像是阵法刻线,却和这个时代的阵法刻线又有些不同。
孙长鸣见赵毕跟下来,也没有多说,一主一仆很快就下落了百余丈,然后身下一空,一起跌落下去。
孙长鸣张开手掌,灵气放出光芒,而后散开,如同一群萤火虫一般四散飞开。这才让人看清楚,他们掉落之处,是一座高广的洞穴。
正中央矗立着一具庞大的骸骨。
它和普通的生灵截然不同,骨骼如同一株株大树,身上的血肉不是腐烂、而是干涸紧贴在骨骼上。甚至还有一些藤蔓一样的枝条,同样是干枯垂落,上面的叶片已经如同薄纸一样。
活着的时候,这头妖异应该是一种妖植、妖兽共同体的状态。高达数百丈,乃是那一位黑风包裹的存在,在铜棺峡灭域中,诛杀的最高大的对手!
没错,这一头妖异在那壁画中也出现过。
灵气化作的灵光漂浮散落下来,照的孙长鸣脸上神情明灭不定。
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赵毕上来之后,神作天兵也回来了。他指着剩下的三个石孔:“各自选一个。”然后自己率先钻进其中一个。
时间不长,孙长鸣已经确认,五个石孔下面联通的空间中,都存放有一具尸骸,也都是那一位存在当年斩杀的对象。
到了这个时候,孙长鸣再次恍然想起,湖泊中那头已经被喜鹊吃掉的骨兽,也是那存在击败的一头妖异。
这一头妖异独自霸占着灭域中的一条大河,那一位存在从河边经过的时候,弹了一指就将它击伤,沉入了河底。
可是这头妖异无比暴躁,随后就一直追在后面纠缠不休,它的最终下场壁画中没有记录——原来最终归宿是在这里。
现在看来,山主所看到的那一幅壁画,缺失了一些十分关键的部分。
而后孙长鸣又亲自检查了所有五个石孔,湖泊底下的结构,在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但是仍旧无法准确地掌握全部细节。
比如这些金鳞小鱼是做什么的,那一头骨兽是如何充能的,果树又是从哪里汲取的养分,等等。
孙长鸣思索了片刻,自己现在还真没有某种手段,可以在不破坏这里完整结构的前提下,如同“透视”一般搞清楚一切细节。
阴灵有穿墙搬运之术可用,但是难以看清“整体”。
他又想了想,将黄金棺材和神造天兵都收起来,让小鬼儿赵毕回了姐姐脖子里,吩咐喜鹊:“守住此地,我去去就回。”
……
僖婆不大安分,她从一开始就很反感这个忽然出现的朝天司千户。孙长鸣凶名极盛,所以他在的时候,僖婆缩起来像只冷雨中的鹌鹑。
可是孙长鸣忽然走了,而且貌似暴怒,僖婆的心思也就跟着活泛起来。
她是领了家主密令的,此行最大的目标就是灵宝元胎。跟着孙长鸣,南宫家还能有个屁吃?
孙长鸣刚走她就在暗中观察众人的神情和反应,等到孙长鸣迟迟不归,她就觉得来了机会。她先找到了伍步长:“四少爷,那位大人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伍步长瞅了她一眼:“前辈想说什么?”
“堂堂朝天司顶格千户,怎会一个手下都不带?”
“他这样急匆匆而去,必然是安排在左近的手下部众,遭遇了强大的妖异,出了事情。”
“咱们何不趁此机会,脱离他的控制?”
“灵宝元胎乃是至宝,四少爷真舍得拱手让给朝廷的人?”
“即便是将来出了铜棺峡,咱们也有的说辞:久等他不回来,偏生有妖异来袭,咱们抵受不住只能撤退。”
“到时候咱们两家托请朝堂上的朋友说说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伍步长岂是她三言两语能说动的?抄起手来道:“前辈,你既然猜到左近必有他安排的部众,你觉得咱们能跑掉吗?”
僖婆又劝了几句,伍步长只是不肯,僖婆怏怏而去,心中还暗自编排:果然年轻没经过风浪,这就被那孙长鸣给吓住了。
僖婆刚走,长老就过来了。他跟僖婆不一样,满脸的担忧:“四少爷,咱们是不是被孙大人给抛弃了?怎么这久了还不回来?”
伍步长往他后面一瞧:其他的门人虽然没过来说话,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孙长鸣消失的方向张望着,那真是眼巴巴地望夫石一般。
伍步长气的直摇头,却还是只能安抚:“千户大人何等身份?必然是言出必践的,大家耐心等着便是。”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孙长鸣仍旧是孤身一人,背着双手飘然而来。
九云宗众人眼睛一亮,呼啦一下子迎上去:“大人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