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手臂穿过宋喜的背,紧紧地搂着她,一直在她耳边叨念,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听清他在说:“别怕,别怕,我在……”
宋喜努力忍住哽咽,低声说:“我不怕危险,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乔治笙明明已经将她搂得很紧,闻言,他再次收拢双臂,宋喜被他箍得有些疼,呼吸也开始不畅,但这就是乔治笙方式的安全感,他是危险和安全的矛盾体,爱上他的人,一定会沉迷于他给的危险,同时,他又会给爱人足够的安全感。
宋喜这辈子没摸过枪,之前在巴厘岛的街头,夺了他手中的枪,昨夜,她又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把枪,在她从前的世界观里,对错都有警察和法官定夺,可昨晚千钧一发之际,什么对错,什么黑白,她心底就一个念头,谁敢对乔治笙和元宝开枪,她就敢对谁开枪。
慢慢的,他将她变成了跟他一样的人——原本宋喜觉的黑白不分的‘坏人’。
可身处这样的境地,宋喜才幡然领悟,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去定义他人的人,才真真的可恶,与坏人没什么两样。
最起码在宋喜看来,乔治笙一直努力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经商也是干干净净,但架不住别人拿枪顶在面前,难道不该还手吗?难道坐以待毙吗?
这世上太多无法用对错和黑白去定义的人和事,能做到无愧于心,已是极致。
宋喜窝在乔治笙肩头,体会着熟悉的温暖和熟悉的安全感,乔治笙从旁抽了纸巾递给她,感觉她情绪渐渐稳定,这才开口道:“最近一段时间会不怎么太平,去国外散散心好不好?”
宋喜闷声说:“你去吗?”
乔治笙说:“你先去。”
宋喜立马回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乔治笙沉默片刻,随后埋首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也好。”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每天都能看到她,时时刻刻确定她的安全,也好。
宋喜道:“以前我说我爸在夜城,我哪儿都不去,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要跟你一辈子的,你别想甩开我。”
乔治笙吻她,明明很温柔缱绻,却莫名让人觉得躲无可躲,危险又霸道,一记足以平复心绪的深吻过后,宋喜眼神儿柔和下来,乔治笙黑色瞳孔中也有几分迷乱,大手扣着她的脖颈,他看着她道:“留在夜城可以,我最近会有很多事儿要办……”
他话才说一半,宋喜抢先道:“你忙你的,不用陪我,元宝就安心留在长宁,我说过会让他好起来,就一定说到做到。”
乔治笙将宋喜拉到自己面前,两人额头相抵,他很低的声音说:“谢谢。”
宋喜勾唇淡笑,“不客气,看在你是我老公的面子上。”
乔治笙又说:“谢谢老婆。”
宋喜说:“不客气老公。”
她很早之前就对他说过,她不是华美笼子里的金丝雀,就算是鸟,她也是鹰,可以跟他并肩作战,特殊时期,她要成为他的后盾,让他可以安心的在前方处理事情,后面有她。
乔治笙心底无数次的想,老天终归对他不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医生休息室里陪了宋喜一段时间,虽然乔治笙没明说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但宋喜已经明确表示,去做他要做的,她不仅不需要他照顾,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她一直都在。
万语千言,不敌经历过大生大死过后的一个温柔目光,乔治笙说:“你多睡会儿,现在才早上八点多。”
宋喜很聪明,也很敏锐,马上明白他要走了,她乖乖的点点头,“嗯,我也困了,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