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开车把宋喜送到一间酒吧门口,她临下车之前,他出声嘱咐:“你们三个女的,少喝酒,喝也不能喝多。”
宋喜唇角轻勾,“知道,如果有人过来搭讪,我就说我已婚,明哲保身。”
乔治笙黑色瞳孔蒙了一层柔光,“去吧。”
宋喜下车,推开酒吧大门往里走,这家酒吧走的怀旧风,扑面传来熟悉的旋律,一个男人娓娓唱道:“有没有口罩一个给我,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迈步往前,宋喜先是看到坐在舞台正中间,边弹吉他边唱歌的男歌手,年纪不大,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在客区环视一圈,宋喜很快找到熟悉的身影,戴安娜和韩春萌坐在舞台正对面,最好的一个沙发位,韩春萌还跟着挥手轻唱,是她的风格,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走过去,戴安娜侧头跟她打招呼,“来了。”
宋喜坐下,看了眼目不斜视的韩春萌,她跟唱的特别认真,还眼眶含泪。
“怎么了这是?”宋喜问。
戴安娜叹了口气,“哎,伤感呗。”
宋喜跟戴安娜各自拿起一瓶小啤,碰了下,台上正在等间奏,韩春萌吸了吸鼻子,宋喜看着她说:“最近跟东旭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
灯光一闪,韩春萌眼睛都是亮的,她低声回道:“歌词戳到我了,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我没你和凌岳那么高的天分,注定当不成这个行业的精英,可当医生,进协和,不仅是我,这是我们全家的愿望,现在就这么走了……我心里难受。”
韩春萌泪窝浅,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垂下头啜泣出声,戴安娜马上凑过去哄:“哎呦呦,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来张嘴吃个甜枣。”
桌子上有蜜饯果盘,还真的有甜枣。
韩春萌边掉眼泪边张嘴,戴安娜往她嘴里塞了颗很大的甜枣,韩春萌嚼了好几口才后知后觉,抬眼说:“我在减肥,不能吃甜的。”
戴安娜揽着她的肩膀说:“今儿特殊,别说是个甜枣,你就吃颗枣树都不会胖。”
“真的吗?”
“真的,我拿人格保证。”
宋喜坐在一旁,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举着酒瓶,一转眼半瓶喝光了。
戴安娜见状,再次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们两个好,大萌萌在我家哭一天了,之前找不到你,我打给凌岳,他说你老公去接的你,这我们才放心。”
宋喜一口气喝了一瓶酒,空瓶子放下,她靠在沙发上,双眼出神,轻声道:“哭过了,现在心里有些麻木,不想哭。”
戴安娜说:“想留需要一万种理由,想走,一个就够了,只是恰好的时间发生恰好的事儿,你们都不用纠结,换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
韩春萌知道宋喜一定比她心里难过,所以过来靠在她肩膀处,出声说:“一会儿我点首《从头再来》。”
宋喜难过,却又控制不住笑出声。
三人一起碰瓶,戴安娜问:“凌岳呢?叫他一起出来散散心,别一个人在家憋着了。”
宋喜抿抿唇,出声回道:“不用担心他,他现在八成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