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在愤怒地喝骂不争气的同伴们,还不时地勒马扬蹄,彷佛在下一个呼吸就会纵马冲刺,好将这些软弱的废物们统统都践踏成一团血泥。
许是他的责骂激起了一些人的羞愧之心,许是他的马蹄让挡路的家伙们不想脑壳碎裂,许是心中先跪了的人们都认为这货必遭天谴,所以不愿被天上的神明迁怒。总之趴伏在地上的人群很快就让在了一旁,为这十几个武装起来的骑兵让出了道路。
百夫长当即就将双腿一夹,策马率先冲在了前面。
这种地方存在着许多障碍,会对策马奔驰造成不便。纵使是他决心做出抵抗了,但也希望能在平坦开阔的地方交战,这样能打能走地也不至于陷入被动。
后面的骑兵见状也都纷纷驱马跟随,渐次从通道中离开了毡房和人群。这处部落中也是有勇毅之人的,紧跟着也携弓上马地追赶而去。
草原上的生活恶劣,所以常得应付各种威胁,自备了弓箭的牧马人随时能投入战斗,所以兵民的界限要模糊一些。
但是大部落总能供养一些人脱产。优秀者便能获得更多的训练时间,可以将技能打磨得更加精湛。百夫长就是这样的职业军官,而在基层尤其要做到弓马娴熟,应是那种随时能给部属带来勇气和胜利的存在。
库赫仑侧身撩开了毡房的门帘,静静地看着这个平时多有不驯之举的属下,不由得为其勇气点了点头。来到这里本是为了奇怪的流民传言而来的,自己也就是带了五百多人,没想到竟碰上了这种奇怪的事情。
本来流民之事其实与他无关,这种货色都是些丧家的土狗,生来死去地如同蝇虫。
他们总是会在草原上出现,然后又不知道会在哪天消失。不是在哪里喂了狼,就是在某处吃了脏东西,再要么就是被马匪给弄死了,或者是干脆就成为了马匪。
所以天会收他们,地会收他们,狼会收了他们,还有各部落的自有力量也会时不时地收了他们。这都是如同地鼠般的低贱存在,只要不崴到自己的马蹄就随他们浪荡。
但是近期却从这里频频流出了金器,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了。这金制刀剑的做工精致而少瑕疵,并且在形制上也并非是草原风格,一看便知是南边吃草人的手艺。
循着交易的人便不难找到源头,等赶到这里后还问出了更奇怪的事情。比如来者都是语言不通的蛮子,而出入皆从山洞往返,还有说是山精要喂饱妖魔,所以变成人形来换牲口,这就很有意思了。
然而更有意思的就是竟有飞天之物的存在,能飞而不靠翅膀,白日也能看到闪亮的光辉,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啊呀呀,啊呀呀,这可真是……”库赫仑眯起了眼睛,还小声地叹着气。他的脑子因这超出认知的存在而有些发疼,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是好。
利石老爹也在这毡房之中,他同样也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长久的岁月积累助他能看清世间的很多事情,但在这时也只能助他判断出这是人造之物。但在别的方面则是没有提供丝毫头绪,反而成了限制思绪的拖累。
于是他就试图向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讨个主意,便小心地问道:“千户大人,您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们应该该怎么应对啊!?”
库赫仑经这一问便被唤回了魂,但却是反问道:“你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