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这场袭击的主谋们即将亲自遭遇袭击,他们便惊慌失措地尖叫个不停,只因自己被顶在了一线。这些尖叫的内容都在表示同一个意思:不要再去管那些快被揍趴下的苦工了,赶紧来后面救场!
然而临时变阵哪有那么简单?
这么许多人堵在街中便仿佛滞于峡谷里,人挤人地哪里还有多余空隙?而且前方为了提高战斗力,已是将单位宽度内塞进了尽可能多的人手,只有这样才能塞进比对方更多的棍子,所以就更是让队列变得密不透风了。
这时再想向后变阵就只能调动队列最后方的战力,至于同苦工们交手的那些人则是爱莫能助。他们不仅非常不方便转身,更不用提穿要过许多同伴们的缝隙了。谁的身子也没有叶片那般单薄,大家就算都是侧身而过也得费许多力气的。
所以族丁们有人听话地向后转移,有人则是为难地愣在原地。这短短的几步在平时呼吸可至,可在此时却如同恶梦一般地悠长拥堵。
在其中运动不但会浪费太多的时间,而且还将原本的队列都给搅乱了。
然而四娘虽然气势和嗓门最足,但实际上也并没能杀到队列的第一线。她虽然是高举着自己的红色大斧不断呼喝做着鼓励,可是在自己这边的人群中却是越走越慢,只能是被身边的信众们纷纷越过自己身侧去做突击。
她不是不想做出身先士卒的表率,而是临场受到了许多的阻力。
这阻力不是来自那些大户们手中的锐利刀剑,那些一肘来长的短剑还没资格入她的眼。让她无法及时随队冲锋的阻力竟是来自身前信众们。他们都纷纷故意拦在了自己的前进的路上,而且还将步子也放得很慢,就是不愿让开。
四娘便不乐意地喝道:“捣什么乱?让开!”
前面拦阻的信众们竟是充耳不闻的一般,依然没人让开。其中还有一人回头说道:“别啊四娘,你是神使,大家都指着你呢,所以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一会谁若是见了红不还得找你收拾?你若是有个好歹的大家可怎么办?”
一看这说话人便是帮中的昆,人老奸猾多说的就是他了。四娘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顾大局,只当是这货偷奸耍滑的性子又犯了,所以找个由头就不想冲在前头。
再一看这放慢了速度阻拦自己的,其中倒是有大半都是帮中兄弟,他们也都在附和着劝说自己压阵。
冲在最前方的信众们已是同对方接上了手,只是在快要冲过去时却是放慢了速度。因为自己这边只握着沉重的空心棍,而对面则是一堆各个都手持金制刀剑锦衣之人!
以往对于身份与锐器的畏惧起了作用,突袭的信众们等临近才对这些压阵之人产生怯意,连带着冲锋的势头都为之一缓。虽说大家都口口声声地表示要为神而战,要为神作贡献,可对面拿的都是金刀金剑啊!
信众们因心怯放慢了速度,面上的表情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这一瞬的迟疑之情就被对面看在了眼中,却是让那些锦衣人们一齐暗舒了一口气,只当对方不过是一堆只会瞎咋呼的乌合之众。
他们在目光的对视中自觉占了上风,便重新唤回了自信和优越感。还有鼓起更多勇气的锦衣人就冷笑着迈步向前,将手中的金剑挽个剑花便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