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畅饮,小赌怡情(2 / 2)

gu903();“还是吃点这个吧。”赵祯用自己的碗盛了半碗沙参玉竹老鸭汤送到忘忧面前。

忘忧接过碗来,低声道谢。赵祯又掰了半块酥饼给她,低声劝道:“别理会他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沈熹年倒了酒跟张仲桓碰杯,又向张仲桓吹嘘忘忧有多厉害。忘忧低头吃了半块酥饼又喝了几口老鸭汤,又被张仲桓拉着去看其他人。

这一顿饭下来,赵祯就这忘忧一套一套的病理药方下酒,再有沈熹年和张仲桓一边一个起哄架样子,这个晚上竟是热闹精彩到了极致。

眼看着食客们都陆陆续续的结账离开,热闹的酒楼渐渐地安静下来。忘忧也凑热闹喝了两杯酒,一时酒气上头便有些晕眩,话也多了起来。宋嬷嬷劝道:“公子,今儿晚上也真是尽兴了。时候不早,再不回去只怕寺里的主持师傅会担心。”

沈熹年笑道:“今日的确是尽兴,今日吃了张郎中的好席面,明日我做东,咱们换一家酒楼再继续?”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赵祯说着,拿起手边的折扇站起身来拉了忘忧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沈熹年说:“身上有伤的人还是需要静养。”

“夜深了,只怕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沈熹年说着,跟上了忘忧的脚步。

紫芸和张仲桓把剩下得一坛子酒抱起来跟出来。

马车和护卫都等在门外,赵祯拉着忘忧率先上车,冷不防沈熹年挤开紫芸跟了进来。赵祯皱眉问:“你跟上来作甚?”

“你吃了许多酒,我不放心。”沈熹年说着,打了个酒隔。

“究竟是谁吃了许多酒?大相国寺是佛门净地,你这幅样子去了也进不了门,赶紧的回去吧。”赵祯嫌弃地掀开车帘子透气。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忘忧伸手抓住了赵祯的衣袖把他拉回自己身边,然后侧身枕上他的肩膀,笑道:“今日这酒的确是尽兴了,若有歌相伴则无遗憾。六郎,你可会歌?”

赵祯靠在车壁上笑了笑,说:“这有何难?你听着”

浮世沧桑无尽苦,古来世人醉其中。

一琴一花牵一念,千思千虑掠千穹。

揽尽芳华似通悟,参透生死自从容。

云深夜凉意阑珊,花藏鸟羞月朦胧。

推杯换盏何悲戚,对酒当歌叹浮生。

香车碾碎前尘事,情缘共许意浓浓。

赵祯扣着车板,和声而歌。忘忧只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带着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她,令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马车一路哒哒疾行,很快便到了大相国寺的侧门。一行人下了马车,互相搀扶着进寺门,沈熹年也跟着进来了。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赵祯拉了沈熹年一把问。

沈熹年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又指着夜空说,“我沈家几代忠良,如今被排挤到了边缘。我父后日便去东北戍守,而我便在这里尽一个臣子的职责罢了。”

赵祯懒得理会他,只把忘忧交给袁妈妈照顾,自己回房洗漱睡下。

一夜无事,安然而过。

第二日一早,紫芸起身料理早餐,出门便看见在晨曦中练剑的沈熹年,因纳闷的问:“沈公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沈熹年腾空跃起耍了一个剑花儿,落地后收住剑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方说:“打今儿起,我也在这里住下了。”

“你为何在这里住下?”紫芸纳闷的走到沈熹年跟前问。

“虽然说这里是皇家寺院,可我也算是皇亲国戚吧?这些年我家每年也都会往这里捐赠一些香油钱,以及柴米布帛等,我怎么就不能住呢?”

“可是”紫芸看了看赵祯居住的屋子,叹道:“六公子允许吗?”

“这寺院又不是他的私产,我住不住的也不需要他同意呀!”沈熹年拍拍紫芸的肩膀,又笑道:“你放心,我会交上我的伙食费的。而且我还能给你们做个不收钱的护卫,这笔账怎么算你们都不亏的。”

紫芸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亏来亏去也亏不着我。行啦,您继续练剑,我去做早饭啦!”

“我去帮你提水,后面的山泉水煮粥应该是最好的。”沈熹年说着,收了佩剑,拎了两支木桶去打水了。

赵祯原本睡眠就轻,天不亮就被沈熹年练剑的声音吵醒,听见他出去后又迷糊了一会儿方才起身。

张仲桓原本每日早上也会连一套五禽戏,只是昨夜酒醉,这家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连早饭都没赶上。

早饭的时候,忘忧看着狼吞虎咽的沈熹年,又看一眼赵祯,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祯放下碗筷便开始给沈熹年立规矩:“你若是想在这里住也行,晚上负责值夜护卫,早上管着打水洒扫,饭钱就不用交了,我们管你吃喝。只是不许像昨晚一样吃醉酒。”

“没问题。”沈熹年举手应道:“一切都听您的。”

赵祯似乎对沈熹年也没那么讨厌了,见他答应,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去漱口净手,焚了香取了一本书安静的在窗前阅读。

沈熹年出去之后,宋嬷嬷悄悄地问赵祯:“陛下为何准许沈公子在身边?太后娘娘怕是会多想啊。”

赵祯冷笑道:“她在想置忘忧于死地的时候,就已经多想了。如今沈熹年的父亲被派去辽东戍守,沈家已经没落。沈熹年单枪匹马在京城,太后应该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对咱们来说,不但能多一个人,而且还能让忘忧开怀。何乐而不为?”

“陛下说的是。”宋嬷嬷点了点头,又笑道,“经过去皇陵遇袭一事,老奴发现沈公子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而且他身手不错,又是一副侠肝义胆。若陛下能得到他的忠心,将来也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助力。”

赵祯笑了笑,对宋嬷嬷的话不置可否,却又吩咐:“你再拿些银子给张仲桓。”

“为什么?忘忧姑娘不是说,他给用的那些药根本不值钱吗?”宋嬷嬷不解且不情愿的问。

“他也说了,忘忧的伤并无大碍,要紧的是她肝气郁结。这些天忘忧都闷闷的,昨天晚上终于开怀了些。这都是张仲桓的功劳,若不是他引着忘忧去给那些人诊病说药的,只怕那傻丫头还困在自己的心结里呢。”

“陛下说的是。”宋嬷嬷点了点头,又问:“只是再给多少好呢?”

赵祯审视着宋嬷嬷的神色,皱眉问:“怎么,我们没钱了吗?”

宋嬷嬷立刻跪下,说:“老奴该死!这些琐事本不该让陛下操心的。。”

“不说这些。”赵祯抬了抬手,说:“你且起来,如实回话。”

宋嬷嬷低声回道:“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名下田庄产业的收入归咱们自己支配。可自从您登基之后,那些封地田庄便跟皇庄合并在了一起归了内库。您尚未立后,皇宫以及内库的一切事务都由太后娘娘掌管。此次咱们来大相国寺避暑,虽然说一应吃喝用度都由宫中拨过来,但咱们私下的花费使用不便跟太后娘娘说,自然就拮据了些。这张郎中来,是贤王世子给了五百两银子,若陛下再给,总不能少了这个数,不然堂堂陛下就被世子给比下去了。”

“想来,朕是有史以来最穷的皇帝了吧。”赵祯自嘲的笑着。

宋嬷嬷又躬身认罪:“都是老奴该死,未曾未雨绸缪,让陛下受这样的屈辱。”

“这不是你的错,是朕太幼稚了。从小到大,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却从未想过一粥一饭皆来之不易。如贤王叔所言,朕现在这个样子的确管不好天下百姓。”赵祯说着,把手里的书合上,起身下榻。

“陛下去哪儿?”宋嬷嬷忙拿了扇子跟上来递到赵祯的手里。

“出去走走,透口气。”

赵祯出了房门正要喊忘忧出来,却正好看见张仲桓迎面走来。

“公子早啊。”张仲桓笑呵呵的上前来躬身行礼。

赵祯摇头反问:“已经巳时了,日上中天,眼看就是中午了。哪儿早了?”

张仲桓打了个哈哈,又问:“公子穿戴得这般整齐,是要去哪里呀?”

“这大相国寺历经百年的精心修建,很值得逛一逛的。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各处走走,权当欣赏风景罢了。”

张仲桓凑过来笑问:“公子好雅兴!不如一起?”

赵祯扭头对宋嬷嬷使了个眼色,宋嬷嬷便福身笑说:“公子跟张先生先去逛,老奴去准备了茶点,就在寺院后面的三苦亭等着你们。”

“不如叫上忘忧姑娘一起吧。”张仲桓又说。

“她身上有伤,还是多休息吧。张先生,咱们走。”赵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率先离去。

------题外话------

浮世沧桑无尽苦,古来世人醉其中。

一琴一花牵一念,千思千虑掠千穹。

揽尽芳华似通悟,参透生死自从容。

云深夜凉意阑珊,花藏鸟羞月朦胧。

推杯换盏何悲戚,对酒当歌叹浮生。

香车碾碎前尘事,情缘共许意浓浓。

为了这首原创的诗,简直是绞尽脑汁啊!

这84个字抵得上一千字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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