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从架子上拿下两个青瓷坛子,分别从里面取出干竹叶,松针,然后用银铫子装了今晨刚从菊花上收来的积雪,再加上竹叶松针,然后放在炭火上煮。片刻之后水开,水汽里自有一股清冽的香味,不同于各色花卉的香甜,而是专属于草木的清香。
“忘忧,你这是煮的什么?这淡淡的香味好特别。”春雨凑过来问。
忘忧收拾心情,甜甜一笑,说:“三姑娘让我给公子们煮的茶。姐姐可否能帮我一下?”
春雨笑道:“我来可不就是给你做帮手的吗?要做什么尽管说。”
“麻烦你帮我拿着茶盏跟我去汇芳汀吧。”忘忧指了指摆放整齐码放在托盘里的青瓷海棠盏。
“小事一桩。”春雨端起托盘,想到也能去郎君们跟前走一遭,心里隐约有些兴奋。
二公子丁澈是东京城有名的风雅之人,除了读书习武不行,其他的事情样样拿手。今日他应丁锦云之邀在汇芳汀招待各家公子们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事情。
跟疏影阁那边的热闹相比,汇芳汀里倒是安静些,里面聚集了七八个公子们,其中有两个人在对弈旁又一人旁观,有三个人在对诗,还有一个人独子伏在栏杆之上,手持一根钓竿在垂钓。旁边有四五个美婢伺候茶水点心,还有两个乐师在琴箫合奏,小小的汇芳汀里风雅得紧。
忘忧挺了挺腰板,缓步走到正在观棋的丁澈身旁,躬身说道:“二公子,三姑娘让奴婢过来给公子们奉茶。”
“哦?好。”丁澈回头看了一眼忘忧和春雨,摆摆手让她们自去奉茶。
春雨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忘忧把茶瓶里的茶分到茶盏里,然后跟春雨一起分别送到每个人的手中。
正在对诗的韩少初看着盏里琥珀色的清亮茶汤,又闻了闻茶香,蹙眉问:“这是什么茶?怎么跟我们平时的茶不一样?”
“回公子,这茶叫岁寒三友。”忘忧欠身笑道。
韩少初尝了一口茶,但茶水入口清冽,舌尖上留着一股淡雅的香味,非兰非桂,自有一种草木的甘醇,于是点头赞道:“岁寒三友?这名字倒是雅致。茶是你煮的?”
忘忧含笑答道:“是。茶是奴婢煮的,但名字确是我家姑娘取的。”
“这茶的确有意思。”旁边的一个公子也饶有兴致的凑过来,笑问:“你倒是说活,这茶是怎么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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