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衣服不做啦?”
“做。”吴祖清起身,将杂志归回原位,“按原来的尺码做,面料、样式你看着办。”
蒲郁抿笑,“就说二哥身材没走样嘛,还能风华正茂个二十年。”
在她看不见时,他扬起了唇角。
是夜,吴祖清在书房处理商会的文件。敲门声响起,他以为是何妈送茶水来了。请人进来,见茶水是送来了,人却是万霞。
“放着罢。”他并不多看一眼,视线落于文件,“多谢。”
“祖清。”她是寻机会来说话的。争吵过后他们有好一阵没说话了。
“以后你不用做这些杂事。”
“这是我该做的。”
吴祖清抬头,客气询问:“要买个什么还是做个什么?床头柜有叠支票,你随意开,找商行的经理签字盖章就是了。”
“我、不是……”万霞语塞,委屈兮兮地说,“我就只能找你要钱吗?”
“不然呢?”
“兴许我们可以闲谈一会儿。”
“抱歉,我没时间。”
一瞬间,万霞压不住情绪了,“你就是这么打发女人的吗?对她也是吗?”
吴祖清讶异道:“不是讲得很清楚,你又胡话些什么?”
万霞再有教养,毕竟是不经事的少女心态,当下便将孙太太的提点抛之脑后,道:“无论如何我是你的太太,这些事我有权计较!你去张记了对罢,就那么想她,一日不见就受不了吗?”
听前一句吴祖清还保留着好心情,后一句就触到他红线了。他不悦道:“对,我受不了。你要是也受不了,便不要打探我的行踪。”
“你怎么这样啊。”
“你要怎样?”吴祖清塔地拍落文件,起身道,“我待你称得上相敬如宾了罢,你要撒娇可以,拿她来闹不行。”
“你不怕,”万霞使出自以为的杀手锏,“不怕我提出离婚吗?”
吴祖清笑笑,“我敢,可你敢吗?”
万霞不敢,退一万步讲这是组织下达的任务,不能不完成。她强撑道:“你仗着我的心意,如此逼迫我……”
停顿片刻,吴祖清叹息道:“你要是想留在这儿,坐旁边看书。不要出声。”
三日后,吴祖清意外接到蒲郁来电。
“二哥,今晚能去你那儿嘛?”她还公开在电话里调情。
“什么事,讲。”
“想你了呀。不是讲食髓知味,看来都是假话。”
吴祖清心下有疑,还是道:“……我去找你?”
“不要,赫德路那么多住户,给人瞧见了不好的。”
“我有处隐秘的寓所。”
电话那端的蒲郁险些笑出声来。男人有时真是为了情-事,什么都肯曝露。她绕着电话线,娇嗔道:“我不,你得证明诚意给我看看。”
“那你讲怎么安排?”
“你组一个牌局啰,九点钟打完牌到半夜,我不也只好在客房睡了。”
吴祖清想了想,道:“我等你。”
收线后,蒲郁携带衣服包裹走出张记。转眼间,她来到了武藤近来光顾的酒馆后巷。酒馆的女郎们仿艺妓妆容,在上海还比较少见,因而生意兴隆。
屋檐竹帘后的详情不得窥探,但想来武藤与木村身边坐着女郎,正把酒言欢。
八点一刻,蒲郁化身和服美人在后巷守候。五分钟后,扮作酒客的行动科人员快速从旁闪过,蒲郁手中多了个钱袋。
紧接着,武藤醉意朦胧地走了出来。
“先生……这位先生……”细声细气的京都话。
武藤转身望过来,只见模糊的倩影,颇不耐烦道:“找本大爷干什么,一边去。”
蒲郁战战兢兢地递出钱包,“请问是先生您掉的吗?”
“啊?”武藤翻遍衣兜,果然没摸到钱袋。他脸色微变,上前道,“是我的,给我罢。”
蒲郁一再往后退,紧攥着钱袋,“先生,小女有个请求……”
这种路数,武藤有所耳闻。那些父兄战死的良家妇女,或出逃的军-妓,难以糊口便做起了暗-娼。
武藤对这种女人没兴趣,正要夺下钱袋,凑近了,借着零星灯光看清女人的样貌。心下徘徊片刻,他改了主意。
“那么去里面。”
蒲郁笑着点头,引武藤进入昏暗的深巷。怎么说也是特务,武藤对这样的环境很是警惕。一下子把蒲郁按在墙上,隔着衣料搜身。
连小刀也没发现,武藤放下心来,欲撩开蒲郁的和服下摆。霎时,蒲郁技巧性地转身,同时抽出藏在发髻里的刀片,迅疾往武藤脖颈动脉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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