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咱们就算是再不济,也不需要卫侍郎一个文官去领兵打仗,冲锋陷阵!”武军都督府的一位都督佥事颇有些义愤填膺的道。
满殿的文武百官,纷纷站出来附议,反对卫允一个文臣跑去领兵打仗。
“陛下,蜀地之危,已然迫在眉睫,卫侍郎一介文臣,此前又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的经验,陛下,大娘娘,三思呀!”
曹太后亦深以为然,“卫卿的忠心哀家和皇帝都看在眼里,可行军打仗并非儿戏,我泱泱大周,还没有让一个文臣去冲锋陷阵的道理。”
卫允笑了,笑的从容坦荡,看了看曹太后,又看了看永安帝,说道:“陛下,大娘娘,臣虽不才,却也读过一些兵法,习过一些武艺,而且臣一手组建的锦衣卫与黑甲军究竟如何,陛下和大娘娘以及诸公皆有目共睹!”
“卫侍郎此言差矣,诚然,卫侍郎组建锦衣卫与黑甲军功不可没,但领兵打仗并不同于这二者,卫侍郎是探花出身,难道竟不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道理吗?”
“方才卫侍郎说自己读过一些兵法,习过一些武艺,可却从未真正的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纸上谈兵的道理难道卫侍郎也不懂吗?”
“还是卫侍郎觉得,十万大军的生死,西蜀百姓和府军、边军的生死,西蜀的存亡,都不重要吗?”
一连串的喝问,质问,犹如一道道炸响的雷霆,不断在卫允的耳畔回响,不停的萦绕在养心殿空旷的大殿之内。
这一回,真正的是文武百官都站到了卫允的对立面。
卫允身上秦家的光环,英国公府的光环,先帝宠臣的光环,第一次失去了效用。
面对这些质问和疑惑,卫允没有说话,只微笑着,微微躬身,抬着头,看着坐在长案之后的永安帝,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
似乎那些质问和疑惑,都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永安帝的面色微沉,目光还是一如刚才的凝重,望着卫允的那一双平静的好似镜子一样的眸子,永安帝的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期待来。
可同时,联想到卫允的身份,先帝宠臣,英国公府的女婿,永安帝的心中却又莫名的联想到方才文武百官否决让英国公世子张千重为统帅的缘由。
什么拱卫汴京,护卫官家和太后的安危,等到敌国大军真的打到汴京城下的时候,就算是一百个张千重,只怕也是不够用的。
真正不想让张千重领兵原因,还不是因为怕英国公府坐大!
可卫允又是英国公女婿,俗话说得好,一个女婿半个儿,若是让卫允领兵的话,那还不如让带兵经验丰富的张千重去呢!
就像方才其余众臣们说的那样,卫允一个文官,读过一些兵书,练了几天的武艺,或许知道一些兵法,懂一些军事,可统领十万大军,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永安帝还没说话,一旁的曹太后就又说了:“众卿说的有理,卫卿的忠心可表,然领军的人选,还是再另行推举吧!”
还推举?
卫允翻了个白眼,张千重也不能去,自己也不能不去,汴京城里还有谁能去?难不成真要从西北那边调兵回来,那样岂不正中了西夏的下怀。
若的那么做了,那不是让西夏唱的这一出两面夹击,围魏救赵的把戏成功了吗!还有先前出征之前商定的战略,便要就此被彻底打乱,到时候西北那边的战局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那可就说不好了。
卫允上前一步,高声说道:“陛下,大娘娘,先前陛下也说了,如今咱们大周能够打的将领,不是在西北,就是在北地!”又冲着五军都督府的几个武官拱手一礼说道:“几位大人抱歉,本官怎么说,没有半点遍地诸位大人的意思!”
而后又对着永安帝和曹太后说道:“如今西蜀情势危及,咱们在这儿多拖一刻,便多出一分的变数,微臣斗胆,请陛下的大娘娘早做决断,以解蜀地危局!”
这时,永安帝才恍然大悟,卫允这是以退为进呀,方才众人极力反对张千重领军,可偌大的一个汴京城,除了一个留守汴京的张千重之外,还真找不出一个真正能打的将领来。
卫允为什么要毛遂自荐,还不因为如今朝廷无人可用,若是不用张千重的话,难不成真让谢秉德那样的草包去?
一个领着五万大军,还能够被一伙打残了的流寇叛党,不过数千人马逆风翻盘,连战连败,损兵折将,甚至还丢了荆襄四府之地的人才,永安帝敢让他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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