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落在床上,陆绝才跟着睡下。
突然意识到什么,宁知侧过身,面对平躺的陆绝,“你刚才在等我?”
黑夜里,陆绝的声音低低的,“嗯。”
宁知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
她还记得,她刚穿来的第一晚,陆绝对她睡在他的床上这件事很生气,还弹出了闪电的黑云。
没想到,才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学会等她,进步很大。
宁知笑弯了眼眸,“我很高兴,你会等我。”
陆绝抿着唇,好一会儿,他把头靠向宁知,低哑的声音在夜里特别清晰,“耳朵给你亲,给你亲。”
陆绝的手伸过来,主动搭在宁知放在被面的手上,他又重复道:“耳朵给你。”
宁知:……
小呆子是在求她亲他耳朵?
宁知记得网上说,自闭症患者想要某样东西,会触碰别人的手背,一旦得到,他又会不再理睬人。
宁知勾了勾唇,她问他:“我亲你耳朵,你会开心吗?”
陆绝眨了眨眼,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茫然。
“你不回答,我就睡觉了。”宁知坏极了,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她故意打了哈欠,然后闭上眼睛。
陆绝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收紧,他缓慢地开口:“开心。”
宁知忍不住笑了,她睁开眼睛,“那你求求我。”平常都是她求着他开心的。
陆绝不知道什么是骨气,“求你。”
男人额前的刘海服帖,黑眸湿亮,眉目间透着一股子的乖劲,很难让人抗拒。
宁知贴近他的耳朵,用唇,轻轻地碰了一下。
陆绝眼帘微颤着。
她张开唇,学着下午的操作,轻轻咬住他的小耳珠。
一个小太阳!
然后,没了。
宁知用牙齿尖尖磨了磨他软软的肉,还是没有小太阳弹出。
下午被榨干了?
她松开了他的耳朵,“好了,亲完了。”
陆绝茫然地看向她,好像还没有满足。
宁知伸手捏捏他的脸,“睡觉吧。”
陆绝抿着唇,有点不情愿地挪回自己的位置。
宁知觉得好笑,她在想,要不养一养,隔断时间再试试,或许还能榨出小太阳?
周六这天,陆母给了宁知两张入场券,提议宁知带陆绝去参加一个画展。
那位画家出了名的用色大胆鲜艳,陆母觉得,陆绝有可能会喜欢。
出门的时候,宁知换上了一条浅绿色的裙子,她现在的肤色白了不少,很适合穿这样的颜色,隐隐透着仙气。
而陆绝挑了一件绿色底大花的衬衫,宁知直接阻止,真让他穿花色外出,他肯定会成为全街最亮的崽。
最后,陆绝换上红色的真丝衬衫。他的肤色冷白,能压住极艳的红色。
领口处开着两颗纽扣,露出了突显的喉结,加上他这张清俊,禁欲的脸,简直让人心跳加速。
宁知牵着他的手,细软的手指插在他的指缝间,十指扣紧。
她叮嘱他,“画展上会有不少人,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要告诉我。”
陆绝轻应了一声。
画展开设在一处大厦的高层。
展馆内来了不少宾客,众人衣衫光鲜,气质不凡。
宁知牵着陆绝的手,有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手会下意识收紧,身体也会靠向她,眼帘低垂着,不敢看向周围。
“陆绝,这幅画你喜欢吗?”宁知拉着他走到一副画前,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对画不敢兴趣,但以前她的父亲喜欢收藏名画,她看多了,也懂一点点。
面前画的是一个女人,面容秀丽,眼里透着羞涩,很传神。
陆绝脸上没有什么神色,“不。”
“那你觉得哪幅画好?”宁知也就随便问问而已,她带他出来,主要是为了让他多接触,多适应多人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