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话本上说的那种下蒙汗药吗?”
下药之后人陷入昏迷之中,再干什么也不会发出太大动静,等外头的人发现不对劲,凶手早跑了。
白星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有吗?”孟阳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角,赶紧往下拉了拉,正色道,“我觉得他们可真是不自量力,一定不是你们的对手!想着有两个恶徒要被绳之以法,我就觉得高兴。”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可白星总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倒是廖雁很受用,上去搂着他的肩膀碰了碰,“你今儿倒说了句人话。”
他们可不就是不自量力吗?
于是三人又开始吃吃喝喝,一边蓄力准备守株待兔,一边想着办完这票之后再往哪走。
谁知晚上黄平又来了。
他说手/弩和知州高成亮的折子已经六百里加急连夜送到京城,听那边的意思,十分重视,赏银肯定是跑不了。
但因为还没仿制出成品来,威力、生产速度等方面不好判断,赏赐恐怕一时半刻到不了手。
他也是看这三个孩子都是小财迷,所以特地过来提醒一下。
“如果你们有什么其他要紧事的话,倒不妨先去办,回头赏银下来,先放在库里,等闲毛贼也不敢去衙门撒野。”黄平道。
白星和孟阳倒罢了,唯独一个廖雁,只把两只眼睛不断往他身上溜,笑嘻嘻半真半假的说:“我说黄官儿,听说朝廷上颇多贪腐,我们的银子不会放着放着,就放没了吧?”
一听这话,黄平的脸都黑了,“朝廷赏银是由国库直接拨款,由天使亲自护送到地方,封条、收据皆在,谁会贪腐?”
廖雁不以为意地哼哼道:“莫以为我们年少好欺,这世上什么东西不是雁过拔毛?保不齐就有人想要几个辛苦费,捞一把油水。”
一番话说得黄平哑口无言。
因为确实有这种事。
见黄平默不作声,廖雁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当下越发精神,嘿嘿笑道:“你以为为何那么多退伍老兵不在原籍安心耕种,却非要去江湖里搅浑水?莫说赏银,就是那些阵亡将士的抚恤银子,都多得是人贪呢!”
黄平自己就是当兵的,对这里边的门道再熟悉不过,此时听廖雁骤然说起,难免有种家丑外扬的窘迫感,犹如被人当众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一样,不由把一张微黑的面庞涨得通红,又在心中暗骂那些害群之马。
该死该死,朝廷和军伍的脸面名声都被那些混账带累了。
白星皱了皱眉,冲来劲的廖雁微微摇了摇头,孟阳也觉得他这么做像欺负老实人,竟有些同情黄平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任何领域都不乏害群之马,他们却不应因此而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虽然他们与黄平也只是寥寥数面的交情,但截至目前来看,对方实在是个忠勇义气的老实人,廖雁确实不该把黑锅都朝人家甩。
廖雁自然给白星面子,果然不再多说,只不过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撂下一句:
“黄官儿,我敬你是条汉子,少不得也先礼后兵,如今且在这里放一句话:那手/弩得来不易,失之可惜,以钱易物天经地义,谁若敢动我们的赏银……”
他阴测测的笑了笑,没说完。
黄平只觉得一股戾气扑面而来,虽身在店中,却仿佛身处荒野直面猛兽,令人不寒而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认真道:“此事既因我起头,我便在这里立个军状,你们的赏银,我保了。”
黄平本就是浓眉大眼的长相,常年的军旅生活又给他增添三分正气,一眼望去,便值得信任。
此时他又如此坚定地放出誓言,饶是廖雁从不轻信他人,也不禁动容。
他好歹也是朝廷在册的从七品官员,出门在外,谁不敬着?今日被个十来岁的江湖游侠儿指桑骂槐,竟没有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可见其心胸器度超乎常人,着实难得。
白星觉得此人可交,当即郑重抱拳,“多谢,抱歉。”
黄平摇摇头,还了一礼,丝毫没有借机讨人情的意思。
廖雁罕见的多了几分不自在,抬手搔搔鼻子,又要过去动手动脚,搭人家肩膀,结果被黄平微微错开一步,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坦诚道:“你这人身上没有那些迂腐的官儿气,倒是对老子的脾胃。放心,日后你若给上官排挤了,只管去混江湖,老子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他素来吃软不吃硬,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说两句软话,今天却用在黄平身上,可见是真心为对方的人品所折服。
白星和孟阳习惯性对视一眼,都觉得无论廖雁做什么承诺都好,唯独最后这一条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连自己都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又何谈保他人?
黄平直接就被他逗笑了,表情如同见到儿子故作老成,非嚷嚷着现在就给爹养老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孟阳有预言的天赋,第二天夜里,他期盼已久[并不]的蒙汗药就来了。
先是当日用过晚饭之后,三人回房,白星就发现自己出门前夹在门缝里的头发不见了。
因她之前已经跟店内的伙计打过招呼,只需每日早起时打扫房间即可,其他时间不得擅自入内,而中间自己这边三个人也没有回来过……
房间里的布置还和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但她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却发现茶壶底部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乍一看很像水锈。
她只瞄了一眼,就把壶盖放了回去,然后借口吃宵夜,又拉着孟阳和廖雁出门,顺便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孟阳既紧张又激动,眼睛都放光了,“那,那是不是说他们晚上就来了?”
他的激动太过明显,以至于白星不得不给他泼一盆凉水,“那两人手上可有不少人命。”
孟阳果然收敛许多,回忆起自己杀鸡时候的艰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与此同时,正在暗中观察的宋老大和马老二不禁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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