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四皇子如果敢来,我只有办法收拾他,陈老不必过于担心。”
季言之淡淡的安慰陈老,在他看来,就算四皇子因为他赈济百姓的事情找上门来,要怕的也是四皇子,毕竟一个即使活着也会落得终生残疾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又和他出手算计、暗害的先太子一个模子印出来,四皇子再怎么心思深沉,也该恐惧那么一小小下。
所以季言之为什么要担心,大不了就跟对付贾珍一样,给他喂一瓶过程爽歪歪、最终定会直接下地府报道的毒药不就好了吗。
别说残害皇室的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都是有胜利者书写的。何况季言之本身就与当初参与算计先太子的众位皇子们有莫大仇恨。以德抱怨,季言之可做不到。
季言之又出口做了一些安排,陈老细细听了,随后便领了可以召集百来名暗卫死士的牌子步出了书房。这时候,季言之这才把视线安放已经完完全全石化,甚至目瞪口呆到僵硬的贾琏身上。
“怎么?啥了?”季言之很不优雅的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贾琏哆嗦了起来,整个手指如同筛糠一样,颤颤巍巍的指着季言之道:“你…你,你是…你居然是…”
季言之挑眉:“我以为琏二爷胆子一直小的像兔子,没想到还有胆子大得敢指着我‘你啊你’的时候。”
贾琏‘啪叽’一声,五体投地的软了。
片刻后,恢复能力其实很强大的贾琏艰难的把自己从地板上抠了起来。虽然吧,双腿双手依然抖得像筛糠,但好歹说话没结结巴巴的了。
“表妹她,知道吗?”
“我看你是想问已经去世的师傅知不知道吧。”季言之好整理瑕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着。“师傅知道,师妹乃是师傅唯一的女儿,自然也知道。事不可瞒枕边人的道理,琏二爷不懂?”
“懂啊。问题是,就王熙凤那德性,我敢瞒她吗。”
贾琏这时候总算消化了季言之乃是先太子遗孤的惊天大瓜,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表妹夫你说,如果我去信给王熙凤说我传染上了疫情,他会不会跑来看我。”
季言之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只是一瞬又恢复寻常,继续品着茗。
“难说。不过你可以试试,如果王熙凤来了,你倒可以和她琴瑟和鸣,万事有商有量。”
这世的王熙凤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剽悍到无敌,却懂进退的王熙凤。季言之能够区分对待,而对贾琏不同,纯粹是很久很久以前坑贾琏坑习惯了,下意识的反应。
也就是说,不管是王熙凤还是王家,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其实不重。人家是干一行爱一行,而季言之纯粹就是穿越一个世界,爱一个世界。
贾琏:“表妹夫说得对,正当如此。老实讲,其实吧凤姐儿对我很不错的,也跟我是一条心儿。就是人比我还笨,看不出她那姑母(王夫人)包藏祸心,属于将她拿掌管荣国府的筏子在用。”
季言之:“…你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贾琏呵呵傻笑:“所以我和凤姐儿天生一对。”
季言之啧了一声,随后不做言语。而贾琏就在书房内,借用了笔墨纸砚,给王熙凤写了一封总结来说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见上王熙凤一面的书信,又走了季言之私人渠道,快马加鞭的将书信没有经过人之手直接送到了王熙凤的手中。
这是防着耳根子其实有点儿软,受到王夫人的蛊惑,毁了她和贾琏唯一交心的机会。
事实证明,季言之这么做,是十分有必要的。至少王熙凤接到书信,打开一看的瞬间,对贾琏的担忧之情胜过了在荣国府‘当家做主’。当然最主要的是,王熙凤才嫁给贾琏一年多,王熙凤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寡妇。
送信之人是位相貌平平的姑娘,不过身手很不错,算得上季言之训练的死士——锦衣卫数得上号的,而且最最主要的是她的口才虽然比较笨拙,但一开口就直指中心,让王熙凤根本就没时间考虑通知王夫人的问题,就收拾东西,留下平儿看好她的嫁妆,包袱款款的赶去姑苏。
而荣国府其他人,特别是王夫人接到消息已经迟了,只能在面对平儿口口声声说王熙凤‘不告而别’是担心琏二爷的反复话语中,拂袖而去。王夫人就个口拙的,即使心思深沉有万般算计,也改不了她木头桩子、泥塑菩萨没嘴可说的人设。
不说糟心的荣国府,只说王熙凤出了京城,就坐船一路南下,昼夜不停靠,很快就到了姑苏。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王熙凤到来的时候,恰好是贾琏跑到寒山寺假养病,真养膘的大好日子。要知道寒山寺在后世除了是风景名胜区外,在当代,特别是姑苏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整个姑苏城感染疫情者的集中治疗点。
来到这方位面世界后,季言之就把逍遥派立了起来。而作为逍遥派的掌门人,季言之当仁不让医武双绝。预防各种疫情的草药方子早就洪涝一开始前就开了出来,里面的草药都是便宜好收集的,因此将自己卖身给了季扒皮的贾琏超额完成任务收集了,嗯,用现在的话语来说,就是好几顿预防治疗疫情的各种草药。
贾琏来姑苏城外寒山寺假养病、真养膘之时,就已经事先喝了预防的草药,而且出于对季言之这个收拾了他好几回的先太子遗孤兼表妹夫的绝对信任,贾琏直接就把安排医者给重病疫情患者的揽下了。
王熙凤到的时候,贾琏穿着比较接地气儿的朴素棉衣,没有像女人一样擦脂抹粉,甚至连花俏的配饰比如说玉冠。这样子的形象让习惯了贾琏花枝招展,比女人还要酷爱打扮的王熙凤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往日里爽利泼辣,被贾母‘戏称’破落户儿的王熙凤难得柔情肝肠的道。“琏二爷,你受苦了。”
贾琏点头又摇头,说是受苦其实只是身体上的劳累,实际上他的收获真的颇多。虽然吧,智商在季言之的碾压之下,还是没增加多少,但是贾琏敢保证自己不是过去的那个铁憨憨了。
也就说,贾琏一直期待王熙凤的到来,他有大把空闲的时间教育妻子。不说把王熙凤智商提高多少——他自己本人智商都不怎么高,这也太难为贾琏这个铁憨憨了,但最起码要让王熙凤明白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荣国府是他们的,贾政那一脉才真真是鸠占鹊巢,不光霸占了荣国府,还把袭爵的正经继承人,排挤到了马厩旁居住。
贾琏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看的《教妻训子手册》,也是微微红了眼眶儿,神情激动的道:“凤哥儿,呜呜,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想死你了。”
再泼辣爽利甚至强势的女人,心中也有柔软处,贾琏其实就是王熙凤心底的那份柔软。
说老实话,别看贾琏其实不咋地,但他其实称得上纨绔子弟那一挂人中比较拿得出手的了。首先会说好听的话,再次颜值抗打。这么说吧,反正命运注定了要嫁纨绔子弟,那么自然而然要挑一个看得顺眼的,何况贾琏长相并不只是看得顺眼而已。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王熙凤嫁给贾琏不过一年多不到两年,再加上新婚不久贾琏就南下扬州奔丧,并且在扬州的时候就接受了季言之的调教,贾琏也没时间更没有心情去寻花问柳,以至于王熙凤和贾琏的夫妻感情,远远比《红楼》原著中的最初还要好。
被贾琏这么直白的拉着述说衷肠,王熙凤俏脸转瞬染上了嫣红。
“相公怎么做这个打扮?不是说染上了疫情,当好好调养才对。”
贾琏贱兮兮的笑了笑,便顺手毫不避讳的拉上了王熙凤的小手。“果然,我就说凤哥儿心中是有我的,你看你听到丫鬟的胡言乱语,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姑苏,夫心甚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贾琏这张嘴儿可真是像抹了蜂蜜一般,寥寥数语就把王熙凤甜得心儿都发软。随后当然是贾琏说什么就是什么,晕晕乎乎就被贾琏拉着去见他认下并且签订了卖身契的主子。
“琏二表嫂安。”林黛玉简单的跟王熙凤问好。
林黛玉依然是一身素衣,素面朝天,除了发髻上那几朵白色的绒花外没有丝毫的装饰。就连耳坠,也是小小的一粒珍珠。如此清淡素雅,表明了她还在守孝。
季言之则是一身黑衣,整个人坐在那儿,明明只是品着茗,却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扑面而来。
王熙凤战战兢兢,那捏着手帕的手心已经浸出了热汗。她在紧张,从贾琏口中简单的知道季言之的真实身份后,就在紧张。
“殿…殿下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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