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上个月文化宫刚装了摄像头。”蒋菲菲说着抬眼四处看看,指着楼梯角的那个大块头说:“这个位置应该能拍到吧,咱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晕了的蒋芝苹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不对,国内这么落后怎么可能有摄像头,蒋菲菲一定在诈她。
可文化宫还真按了摄像头,国内的第一代摄像头像素极低,但这个位置的角度很好,正拍到蒋芝苹伸手拉扯蒋菲菲,而且在拉扯时另一只手还要握住护拦。
这下子蒋芝苹无法辩驳了,蒋辰良简直要被她气死,你说这怎么想的,光天化日的去拉扯菲菲,菲菲没嘴吗?难不成她还想着把菲菲摔死不成?
方杏哼了一声,“嚣张惯了,哪里会有顾及,她家这样,菲菲的事业正是上升期,她心里不定多嫉恨呢,天天还得装出一幅和菲菲很亲近的样子,整天想着凑过来亲热,能不变态吗?”
“滚,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孙女。”蒋辰良对着蒋芝苹骂。
蒋菲菲却道:“爷爷,她怎么能走呢?我已经报警了。”
“啊?”蒋辰良一愣,他现在对老大家失望极了,但也没想过报警,毕竟这都是家务事,家丑不可外扬嘛。
蒋菲菲可没觉得跟蒋芝苹是一家人,证据确凿,肯定是要报警的,如果没有狄杰凯,她摔下去不断腿也得浑身挫伤,万一碰到头或是没停住再摔一层,还真有可能死翘翘。
那么高的楼梯,估计蒋芝苹最盼着的就是自己摔死吧,到时候死无对证,她不得得意死。
就是现在蒋芝苹还不认呢,说蒋菲菲一直不原谅她,嫉恨她,在诬陷她。
还在医院里装着头晕,说是脑震荡,不肯出院。
蒋菲菲想到这些,没理会蒋辰良震惊的眼神,让郝贝报警,没等报警,警察已经来了。
视频虽然模糊但能认出是谁,也能看清楚是哪个先动的手,这没什么可查的,蒋芝苹说是头晕,但医生做过各种检查后,说她一点事都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带走吧。
蒋辰良虽是气蒋芝苹,但也没想闹到报警抓人,可想劝菲菲又难以张口,要不是他一直压着,让菲菲原谅芝苹,让菲菲顾念着他,把他们当做一家人,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蒋茂俊跟蒋茂哲也都急了,虽说他们兄弟间关系并不怎么好,但妹妹被抓,让他们脸上无光,出去了也会被人指着说三道四,哪能不急啊。
蒋茂俊准备了礼物找上门来,被方杏赶了出去,方杏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后怕,那楼梯可高着呢,要没狄杰凯,菲菲肯定会受伤,万一倒霉点头撞上墙,命都没了。
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能和解。
蒋家兄弟只能回去找爷爷,蒋辰良被这一刺激,本就不太康健的身体越显老态,“我问过了,芝苹咬死了说不是故意推的,算是意外,拘留十五天而已,你们急什么。”
蒋菲菲其实是想找人定个故意伤害的,可她一点伤都没有,太难操作,只好作罢。不过像蒋芝苹这样养尊处优,好日子过惯的,进到拘留所里待十五天,对她来说无疑于人间地狱。
她又好面子,估计出来后也不会再在江州市待了,蒋菲菲想到他家的处境,干脆又找了叶建逊,让他去美国一趟。
蒋怀谨想着东山再起,正在四处找法子,这时候给他个伸出个稻草,他也会紧紧抓住。
怕叶建逊性子太软,干不好这事,干脆连郝贝也一起打发去了,两人没出过国,一听说结伴出去,老板给报销,跟玩一样出差,郝贝自然乐意。
蒋怀谨接到儿子电话,说是芝苹被抓了,气得大骂了一顿,听说蒋辰良不肯管,他更是失望,这边一堆事,就算女儿被抓,他也抽不开身,更何况就算他去了又有什么用,没钱没人脉,蒋老爷子不肯帮忙,他什么也做不了。
芝苹妈见他不管女儿,气得直哭,要回来求老爷子,又说:“我跟你说的那事到底行不行?”
“咱们就留下这一处房产,再抵押出去,可就什么都没了。再说这烂摊子,你那朋友的朋友看都不看就想接手?”
“人家是风投,就是风险投资,越有风险利益越大,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蒋怀谨最近蹉跎的快成小老头了,他叹口气,“我怎么能不怕,我就想找个实力雄厚,眼光长远的来投资,五年,不,两年,我绝对能翻身。可你找的这人不知根知底,万一突然撤资,我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不但没机会,咱们一家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都得流落街头。”
“是不知根知底,可你那些知根知底的人理你吗?都绕着你走。再说老爷子只是生你的气,可咱们要真撑不住了,他还真能不管吗?”
“你让我再想想。”蒋怀谨也知道老爷子不会真不管他,不管厂子,可他还有一丝奢望,想着自己解决这事,让老爷子刮目相看。
看守所里的蒋芝苹没想到老爸老妈都没想办法救她,大概是觉得关十几天而已,正好让她长长记性。
才几天,蒋芝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只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大小姐,可这里边关着的不是伤人的就是偷盗,还有一个据说是伤人嫌犯,还没判刑,所以暂时关在看守所里。
这里边也许有良心未泯的,但不多,而且人家也不会替她出头。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蒋芝苹典型的欺软怕硬窝里横的性子,欺负起来哪里会顾忌。
她还一直说她冤枉,说只是两人在楼梯上拉扯,另一个自己没站稳摔下去了,连伤都没有,就说她故意伤害,把她关起来。
蒋芝苹骂着是解气,可大家一听也立马知道了,这位外边没有靠山,不然这么点事也解决不了。
于是欺负的更狠了,蒋芝苹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咬牙忍着,想着蒋茂哲来看她时让他捎话给爷爷,求个情,认个错,只要把她救出去,她给蒋菲菲跪下都行。
可蒋茂俊跟蒋茂哲找了蒋辰良找了蒋菲菲,都没用,给老爸打电话,蒋怀谨也毫无办法。
两人这折腾一番就过去了两天,一想反正就十几天,一晃也就过去了。
在外边的时候十几天确实是一晃就过去了,可蒋芝苹现在是一分一秒的在受煎熬。
她见没人来看她,想起蒋茂哲一到探视日就去看方爱玉,她这心里也不禁凉了起来,亲妹妹还不如表妹呢,她这看守所都不用等探视日,填个表就能见。
蒋芝苹越想越心塞,也就越恨蒋菲菲,要不是她,自己能沦落到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那个男的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就没把蒋菲菲摔死。
蒋芝苹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闭上眼睛,想象着楼梯下没人,蒋菲菲滚下去一头撞到墙上头破血流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畅快。
正做梦呢,一块带着腥臭味的抹布扔在她脸上,“把厕所地给我擦干净!”
蒋芝苹睁开眼睛时,眼里有戾气,那个大姐大一看,上去就是一脚,“让你擦已经够意思了,你是想舔干净吗?”
蒋芝苹马上装出一幅讨好的笑脸,“老大,您别急,我刚才想起点事,不是对您的,我这就去擦。”
她自己都讨厌刚才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可却顺从的跪着擦厕所,一边擦嘴里还嘟囔着,“那镯子怎么也得十几万吧……保险箱里还有那么多……”
边上就有人竖起了耳朵。
蒋菲菲可不知道她在里边是什么惨状,就算知道,她也同情不起来,这不是说她没事蒋芝苹就没罪的,她没事是她运气好,蒋芝苹就是蓄意伤害,说重了就是蓄意谋杀,判上几年都不冤枉,更何况是关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