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华皱眉试探性的问:“他抄袭了吗?”
“他每天有多努力,您不是也看到了吗?这三个多月,他真的是当成了三年来努力。”
顾真不自觉的为程晓磊说话。
徐光华自己点头:“是,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抄袭,毕竟你和他关系好,他要是抄的话只能抄你的,可是你看看你得的分还没有程晓磊高呢。”
徐光华被顾真绕进去了好一会,终于又想起来了正题:“除了作文之外,你根本没有认真答题吧?”
如果不是为了写范文给程晓磊看,顾真其实连作文也不准备写。顾真的沉默让徐光华捉摸不透,他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真继续沉默,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恐怕徐光华会直接跳脚。
徐光华感觉自己说出去的话,不管是重话还是轻话都像是打在棉花一样,顾真的态度让他费解。
“你瞧瞧,这是你历次的成绩。”
徐光华特意为顾真做了个表格,他指着那些数据分析:“入学之前,高二的期末考试,你总分全乡第一,附近几个乡镇也排在前三名从期中考试开始一路下滑,几次摸底考试成绩都不理想,这样下去,别人会说我把全乡第一教的连大学都考不上!”
徐光华看着顾真无动于衷的样子,更着急,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不会是不想考大学了吧?”
顾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这么一犹豫,徐光华知道了,心里也凉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顾真心里感激徐光华对她的关心,但她决定的事情,不会动摇。
“我有我自己的决定,如果我的决定和您的期待不符,那我只能说,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顾真唯一没有让徐光华失望的是,她的作文每次一都会获得高分,赢得很大的反响,而当她的作文入选期刊的时候,她十分坚定地在指导教师这一栏填上徐光华的名字。
那之后,程晓磊越发努力,在第四次摸底考试进入了班级前十,甚至有时候顾真都不明白程晓磊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他的心里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顾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去刺破,正如自己心里锁着一道又一道门一样。
集训班在重复学习了一遍高中课程之后,正式开始了冲刺阶段,程晓磊终于撑不住了,发了一场高烧,被程晓燕接了回去,几天都没回来。
顾真心里有些担心,请假去看他?又觉得不合适,说到底自己只是他的师傅,这几个月来两个人之间虽然看似亲密,可界限划得也十分明确。
顾真忍住了,徐光华却看出来了顾真的心不在焉,她总是盯着一本厚厚的习题发呆,然后将习题塞到程晓磊的桌洞里。
他在顾真不在教室的时候,去翻看过那些习题,不难看出是顾真的笔迹,可这题目水平很高啊。
这是顾真给程晓磊出的题?
徐光华的下巴惊讶的要掉下来了,有这样的水准却不想考大学,然后默默的给程晓磊当私人老师
难道徐光华看错了,不是程晓磊死乞白赖的追顾真,而是顾真爱上了程晓磊?
徐光华发觉自己见过很多不思进取的,可顾真这种,自甘平凡的,他第一次见。
顾真的习题册新增了厚厚的一沓,程晓磊终于回来了,他眼睛红红的,还有些咳嗽,甚至顾真感觉他瘦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程晓磊从教室后门进来,没引起多大的动静,悄悄坐在座位上,他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桌洞,然后笑一声,看了看顾真。
“和我想的一样。”
顾真有些紧张,不敢去看他的脸,装作漫不经心:“什么一样?”
“你只会往我桌洞里面塞题,却根本不去我家看看我。”
程晓磊说的可怜,嘴角却是笑着的,不知道是不是想掩饰什么。
“我去看你干嘛?发个烧而已,又死不了。”
“是啊,我在家睡了好几天,我姐还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咳咳咳”
程晓磊话说的太急,引起剧烈咳嗽,因为缺氧而脸色潮红,顾真无奈将水杯递过去:“要喝点热水吗?”
程晓磊笑了:“发烧的时候,我梦到你,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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