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呀(重生) 第40节(1 / 2)

卿卿呀(重生) 云目 1898 字 2023-08-24

“老奴方才倒是看了一眼那姑娘所绘,您别说,跟见过小姐似的。”

四皇子愣了愣,到底是消了气,摆摆手与他道:“那你在这看着,人出来了,便来告诉我。”

“是!”

门内,林卿卿凝着对面女子,看衣裳,这女子在四皇子府上,似乎比先前侍奉她沐浴那位身份要高些。不然,也不会被那管家留下看着她。

“你叫念露?”她发出极是低微的声音,几乎要靠唇形来分辨。

“是!”念露同样以微弱的气声回应,“林小姐可以安心,宫主已着人吩咐属下,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只管带您强行离开,不计代价。”

顿了顿,念露又道:“这幅画,你可多画上几日。”

林卿卿莞尔一笑:“我也这么想。”

又一个时辰后,四皇子终于得见林卿卿所绘丹青,然虽还不尽完全,他却是只一眼,就愣了神。

他还素未见过哪位画师能如此细致,连带着发丝与睫毛都根根分明。只是也因了太过细致,眼睛眼下只落了一个眼眶子,点睛之笔未曾落好。

可纵是如此,四皇子冷冷地看着那画上唇角扬起,便是久久失神。难得同林卿卿说话都似换了一个人,戾气全无,甚至有些温和道:“这样一幅画做完,需要多久?”

“当年我师父也曾做过故人之画,他用了五年。”

“什么?”四皇子的好脸色转瞬即逝。

林卿卿赶忙在他恼火前道:“当年师父被请到我家,做的便是亡母的画像。其实原也不必那么久,实在是民女的父亲仅凭一人记忆,每每与师父说过,师父画出,便又觉得不对。我这才请殿下多叫了几人前来。”

“那你需要多久?”

“三日。”

“哼!”四皇子冷笑出声,“你这是算好了时间,想着我留你一命。林卿卿,我不管,至多两日,你画不好,我照样让你生不如死。”

林卿卿默了默,随即拿过桌边列好的单子交到四皇子手中:“我需要这几样东西上色,还请殿下府上的人前去采买。”

四皇子接过,径自离去。

两日后,亦是四皇子与陆安之约定的第九日。林卿卿手中画像终于落笔,她刚要呼一口气,瞧一眼外头刺眼的光线,这才正午,不知陆安之何时会来?

也不知,她还能不能撑到他来?

今日守着她的不是念露,因为四皇子很快就来,他看了画像,只差贴上脸颊与画上之人紧紧相拥。

林卿卿不得不提醒他:“四皇子,墨迹未干。”

四皇子恋恋不舍地将目光自画像上离开,头一次,他冲林卿卿有些悦色:“为着这幅画,我倒真要谢谢你,可惜了,你是皇兄的女人。”

说罢,便是要人将她拖走。毕竟,眼见得陆安之明日便来,怎能不好好款待一番他的女人?

“四皇子!”林卿卿忙大声道,“恕我直言,你若是总这般,易燥易怒,怕是坐了这天下,也坐不稳。”

四皇子原本仅是笑里藏刀,这会儿却是满身利剑飞出,一掌将林卿卿摔倒:“你说什么?”

林卿卿伏在地上,顾不得放匀了气息:“凡事,非要杀人方能解恨吗?”

“那你合该去杀那个最该杀的人,而不是这般,要无数无辜人的性命来解你心中苦闷。”

“最该杀的人?”四皇子晃动着脖颈,喃喃重复着林卿卿的话。

最该杀的自然是布局的母妃,还有那个始终高高在上之人。不不不!他慌乱地摇头,转而又是死死地盯住林卿卿:“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

眼见得生路无望,林卿卿终是闭上眼。不想下一瞬,朝她走来的两三个小厮还没架住她的手臂,管家便是忽然闯了进来附在四皇子耳边低语。

四皇子脸色一凛,似是无暇顾及林卿卿,只道了句“看好了”便是匆匆离去。

第41章身世

来人是个老者,身着素衣,却也看出应是当朝高位的大臣。那份怡然的气质,寻常人便是有,面对四皇子时多半也拿不出。

然老者眼下进了四皇子的府院,依旧如在自家行走一般,倒是四皇子,哪还有面对林卿卿时满身戾气。

俩人还有些距离,四皇子便是笑脸相迎:“中书令大人,您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府上来了?”

中书令一职在朝尤为紧要,尤其,这老儿一直未曾表明立场,今日他登门,四皇子不得不重视。

老者素未来过四皇子这院子,四下看了一眼,心思便是转回前几日。

一黑衣男子漏夜翻窗,他当即就要大喝,却是瞧见那人扯了面巾露出面容。中书令当时便是愣在当场,这人面容……竟是与当今陛下有几分相像?

只是陛下年长,面容里多些慈善,这人却是面容冷厉,一眼便知是个轻易惹不得的人。

中书令见来人无意伤人,便也一时没喊,问道:“不知公子是?”

“陆安之。”

这名字中书令倒是听过:“你便是那三辰宫宫主?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他自问与江湖帮派素未有勾扯,愈是端得住。

“大人不知我是谁?”陆安之径自向前,坐到中书令桌前一侧的椅子上。

老者沉默片刻,他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便是什么都知晓,多数时候也得装一装糊涂。但此时陆安之将话挑的明白,他只得自桌后走出,站于陆安之面前便是恭敬一拜:“老臣拜见殿下。”

陆安之虚扶了一把,随即道:“我今日前来,并非为我自己,大人也不必担心。”

当朝殿下入夜潜入大臣家中,这事若是传出,他这一辈子的清明算是尽毁。然此刻听着,中书令也未曾松了心弦。

毕竟,旁人怎么着也是无事不登门?且一来既求到他头上,只怕还不是小事。尤其陆安之所说,不是为着他自个的身份,他这一时连转圜措辞都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