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看孩子情况,脸色刷的一下沉下来,“你们这爸妈怎么当的?孩子病这么重了才送过来!”
“我们不是……”
不等他们解释,急脾气的医生出声打断:“赶紧的,把孩子放床上去。”
一切以孩子安全为主,司婳也忘了上一句没能解开的误会。
幸好,李元洲的病不会危及性命。
等到李元洲妈妈赶来,天色已经黑了,司婳终于能将孩子交还给他的母亲。
两人从医院出来,一看时间,快到晚上九点。
“还好没什么大事。”司婳长舒了口气,随口一提,“刚才那个医生脾气着急了些,说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医生也是心疼孩子遭罪,后来知道他们并非小孩父母,也诚恳道了歉。
其实都是善心人。
“我看起来像是小心眼的人么?”言隽揶揄道。
“是我说错了。”司婳向他道歉,语气变得轻快,摸着肚子感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说起来我肚子都饿了。”
“要不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家?”言隽提议。
“我能在外面吃一点,然后回家吃大餐吗?”她顺着言隽那些用词,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脑子里已经浮现堪比五星级厨师做出的美味佳肴。
言隽笑道:“如果你能忍住的话。”
这人真是无条件的充当好人,司婳哪里敢大半夜折腾他,“开玩笑的,走吧,今天辛苦你了,我请客。”
两人吃饭时聊了些事,也是凑巧,下午言隽刚回到这边就接到司婳拨错的电话。也幸亏又在他,否则司婳一个人带着一个意识不清的孩子真忙不过来。
时间的确有些晚了,等解决完这顿夜餐,回到四季民宿已经晚上十点。
从长廊经过时,发现路灯闪烁,司婳有些担忧,“这灯不会是要坏了吧?”
“没事,明天找人来换新的。”言隽就在她身旁,非特殊情况,两人同行时,言隽必定不会将她落在身后。
“真羡慕你们,我晚上走到这些地方,就算头顶有路灯,也只是知道有这条路,却看不清。”看见闪烁的灯光,司婳略有感慨。
听出她话语中的遗憾,言隽抬头看了一眼路灯,以视觉计算路灯的高度,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什么?”司婳扭过头,没听懂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暂时保密。”他神秘一笑,视线从路灯上离开,继续向前行。
司婳撇嘴,没想到言隽竟学会了在她面前卖关子!
“言先生这次来,打算待几天呢?”她想算算自己能蹭几顿饭。
“一天。”言隽回答得干脆。
“这样啊……”真可惜。
“其实这次回来,的确有件事想跟你说。”言隽放缓脚步,司婳也跟着停下,“什么事?”
介于明亮大门与朦胧路灯之间,言隽注视着她的眼睛,诚恳发出邀请,“我正在计划一次雪山之旅,不知司小姐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司婳惊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期待机会来得这么快。但作为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美术老师,她很遗憾,“我现在没假。”
“元旦三天假,而且你是美术老师,临近期末的时候学校会停掉艺术课。”言隽告诉她。
元旦后果老师和同学都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相对的,她这个美术老师的课程就会减少,甚至直接停掉。算起来,时间是充裕的。
她不知道言隽为什么比自己还清楚学校的规矩,但雪山之旅的邀约,有些心动……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司婳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做事都会经过考量,就好比现在。
“当然。”言隽点头。
在外面吃过晚餐,两人一前一后直接进了自己房间,这也是司婳住在这里觉得自由而不会尴尬的原因,因为他们都默契的不会打扰到对方。
回到自己的卧室,司婳才看到柯佳云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关于工作室在下一个季度的准备工作。
司婳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她早点回归,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司婳站在窗边,犹豫着怎么回复柯佳云,窗外刷的一下变成黑漆漆一片。这个房间窗口正对着长廊方向,她抬头一看,那里的灯全都消失了。
看来不是路灯原因。
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出门,明天请人来修应该来得及。
第二天,司婳照常去学校上课,经过前台时跟小娜提了一下检查电路的事。
下午,司婳迟迟未归,因为她被李元洲同学的妈妈拉去吃饭了。
李元洲妈妈是个实在人,因为儿子的事对司婳充满感激,特意来学校找她,非说要请她吃顿饭作为答谢,并且还提到言隽。
她给言隽打了通电话,对方说有事来不了,于是最后只有司婳去吃了那顿答谢宴。
李元洲妈妈太过热情,拉着她说了许多,最后又拜托她在学校多多照顾李元洲。
实在不忍拒绝这位用心良苦的单亲妈妈,司婳陪她坐了许久,听她说了很多话。
离店时,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