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依稀寒,阿鱼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灯火,有些出了神。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她回过神来,“请进。”
外面的人推门走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言清。
阿鱼道:“这么晚了不睡,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给你送点儿宵夜来,听雪影她们说,你晚膳没有用多少。”
傍晚的时候,言清出去办事,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用晚膳的点,然后就听雪影说,阿鱼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就自己做了一些,送过来。
“这么晚了,还在书房里面忙什么?”
阿鱼揉了揉额头,“有件事情想做,就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阿鱼就这么模模糊糊地说一句,言清却道:“你这是想要对他动手,是吗?”
听到这话,阿鱼猛的抬头看他,“若是呢?”
阿鱼的眼神很冷,带着认真,仿佛她和沈之行之间从来没有好过一般。
“阿鱼,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是不能回头的,知道吗?”
说到这里,言清苦笑一下,放下了托盘,里面有一碗面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面。
“就比如你我之间。”
言清并没有再多说,说到这里后停了下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让阿鱼要三思而行。
阿鱼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提高,“我想得很明白!”
“如果你想得很明白,也不会在这个点了,还在书房里面。”
阿鱼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一样,有些不忿的盯着言清,“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言清根本就不知道沈之行还挂着她的一条命呢。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
若是活下去需要沈之行的命的话,她也会完全不考虑的将沈之行给祭天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恶毒!
阿鱼眼中冒出了泪花,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做,你完全不用劝我。”
说完。就要越过言清,走出去,然而手臂却猛地被言清拉住,一个惯性,她往后一倒,然后撞到了书桌。
那一瞬间的疼痛,令她脸都扭曲了起来。
“怎么样?没有事吧!”言清着急的问。
阿鱼瞪着她,半晌没办法开口,最后虚弱的道:“你觉得这么撞着,会没有事吗?疼死我了。”
她怒瞪着言清,很委屈,眼泪一下子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欺负我?”
言清的表情也有一些不好,他是不想让阿鱼受伤的。
“你先扶着桌子,让雪影进来给你敷药。”说完,自己到时要走出去。
却被阿鱼一把抓住了手臂,“你说呀,你为什么也要欺负我?你为什么欺负我呀?”
她哭着,声音也很是委屈。
“没有人会欺负你,知道吗?”
言清叹了一口气,“尤其是我,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
言清也不知道自己喜欢阿鱼哪里。
喜欢她长的好看吗?
这世间好看的女子那么多。
喜欢她那永不服输,暗藏着毒液的一颗心吗?
或许也不是,毕竟他见过恶毒的女人多的是。
没有理由。
就是遇到了,然后就爱上了。
没有的理由。
言清轻轻的搂住了阿鱼。然后慢慢的凑近她,用手轻柔的给她擦掉眼泪。
两人几乎呼吸相闻。
阿鱼有些慌了,她到底不是真的滥情之人,所以在言清做出这样侵略性比较重的行为,她开始慌了。
她扭开头,“你想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想欺负我吧?我告诉你,不可以的,我不答应。”
“我的确很想这么做。”然后干脆直接的将阿鱼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窗前的榻上。
然后出门叫了雪影来,他自己则走到门口,并没有往里面看。
并且阿鱼伤着的是比较私密的腰部。
“可是怎么办呀?你不愿意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对你做出不妥的动作。”
阿鱼将脸蒙在枕头里面,听着言清的话,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说这个。”
言清轻笑,“那我们说正事儿,你在烦恼什么?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直言就是。哪怕是杀人,我的剑可以为你杀任何人。”
“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
她想好了,她要做一件事情,既然好好的恋爱沈之行不谈,那么就把沈之行拉进泥泞里面吧。
阿鱼面色冷凝,对于沈之行,她的确有感情,但是这份感情或许在还没有彻底发酵起来的时候,就被沈之行给腰斩了。
她这辈子最讨厌失诺之人,而沈之行失诺了。
第二日阿鱼写了一封信给沈之行约她在清源寺相见。
这一次,阿鱼先去了清源寺。
就在那座亭子之中,对着她母后灵位的方向拜了拜之后,坐了下来。
她面前的石桌摆了一盘棋,若是沈之行到的话,一定会发现这盘棋和他们曾经在此处下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她的心境已经不同。
阿鱼冷面看着桌上的棋盘,若是现在和沈之行下的话,一定能够多走几步吧。
毕竟再被禁足的那几个月里面,她是认认真真的研究过棋局的。
阿鱼这么想着,面色就不由得泛冷。
“你难不成脚瘸了?”
“师兄还说不得你了?”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似是有争吵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怎样,后面就觉得吵。
阿鱼猛地站了起来,雪影立刻走过来,“奴婢让阿大去看一下。”
阿鱼摇头,“本公主倒是看看,是谁在这里吵!”
她的母后的灵位在这里,有谁还敢吵!
阿鱼知道自己多半是有些迁怒了,不过她心情不好,难不成连脾气都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