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着刀从厢房出来跑到客厅的时候,周飞那几个小崽子正裹着睡袋坐在那里抱着膀子打摆子。
“飞哥,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冷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听姓张的去房间里睡?”
“以前我妈和我说寒从地下起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真他妈冷啊。”
像周飞这种年轻人火气是非常大的,有的甚至在大冬天的时候都只盖一床薄被子,就是因为火力壮。但眼前他们这个情况很明显不是一般的冷能解释的了,而是有脏东西在吸他们的阳气。
外面突然一个旱天雷把客厅里的几个崽子齐齐给吓了一跳,当他们看见我提着刀站在门口的时候,更是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张玄清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啊,我们几个今天出来前都和家里人说明了具体情况的,要是他们明天看不到我们囫囵个回去,你肯定也跑不了!”
白天的时候周飞还一脸嚣张地问我敢不敢和他比胆量,现在看我提着刀他们也不问了,直接就被我给吓怂了。
我没好气地对他们几个说道,“我想要杀你们还需要等到现在动手?赶紧收拾东西滚过来,这个宅院有问题,我怀疑有脏东西在这里面。”
“脏东西?”周飞他们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有鬼?”
看周飞他们这个反应,我这才想起来哪怕他们现在接受了修行者这件事,但不能接受有鬼怪这种东西的存在。毕竟觉醒者是因为什么觉醒现在还众说纷纭,但现在最为主流的说法是觉醒者是因为体内基因变异的缘故和自然产生了某种共鸣,所以才能够拥有那么多神奇的能力。
一个是由道入门,一个是由基因入门,虽然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都差不多,但这对一个人理解世界的逻辑思维构建来说区别就太大了。
周飞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宅院里有什么鬼,相比起鬼,他们更害怕我手上的长刀。所以纵使他们不愿意,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往我这边靠。
“咦,这是什么东西?”本来都已经收拾好的何成龙突然低头一看,看见地上有一个女人发钗。
“别碰!”
看何成龙伸手要去捡我直接大喝一声,但发钗本来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更不要说何成龙这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小屁孩儿,硬是弯下腰把发钗给拿在了手上。
呼!
一阵阴风从院子外面吹进来,裹挟着大量的泥沙如龙卷风一样在客厅里肆虐。我心下知道这妖风恐怕是之前厢房里的那个女人搞的鬼,但风沙实在是太大吹得我都睁不开眼睛,更不要说确认那女鬼在什么地方了。
刺啦!
我左侧肋下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锐利的刺痛下鲜血从口子里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把我的衣服给浸湿了一大片。
玛德,那个女鬼准备借着风沙把我给杀掉!
知道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绝对不行,我伸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四方绢布对叠了几下,用手一捋捋成长条绑起来蒙住眼睛。黄色的绢布虽然不是很通透,但好歹帮我把风沙挡住了。也就在这时我刚好看见那女鬼手上拿着一把断了的匕首从我的右侧刺来,瞄准的正是我的脖子。
人到危急时刻就会爆发出潜力来,更不要说我张玄清现在好歹是个筑基巅峰的境界。心里存了不能放这个女鬼走的心思,我腰身一沉手上的长刀一荡,把女鬼手中断匕格开的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鬼显然也没想到在这么大的风沙里我还能准确地看判断出她的位置,但是她一点都不惊慌,张开自己的嘴就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一看这女鬼的牙齿我的心头就是一跳,这女鬼的牙齿怎么和水鬼差不多,密密麻麻的感觉一口咬下去自己的脖子肯定会嘎嘣一声断掉。我右手手腕一翻,手中长刀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直接将女鬼的半个脑袋都给削没了。
脑袋都没了,她还怎么拿牙齿来咬我?
不过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半截脑袋,我的胃也不由自主地翻滚起来,有种恶心的感觉。
一般来说鬼死了之后会有两种存在的形式。一种是尸体,将魂魄寄托在尸体上,催动尸体进行活动,和僵尸有些类似。还有一种便是灵体,指的是魂魄不一定寄托在尸体上,活动的时候是脱离出来单独行动的。
眼前这个女鬼肯定是灵体,要不然她不可能随意地穿越墙体,想在哪里出现就在哪里出现。所以我这一刀下去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那么真实才对,可以重创女鬼灵体,但绝对不可能像她这样还很敬业地把脑袋里的器官展示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