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儿在山里当猎人,这种情况下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大黄是一个相当通人性的狗。见我们跟在它的身后,可能是担心我们在晚上会把它给跟丢,走在前面的它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用爪子在地上留下一点明显的痕迹。
和普通的猎人在山上过夜会有小木屋不同,当大黄带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这才知道杜鹃这个丫头这些年来过的有多苦。
一颗参天大树之下有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够钻进一个人的树洞。树洞外有一层厚厚的树叶覆盖着,要不是大黄绕着这树根的地方打转,我们就算走到跟前也不知道这树洞下别有洞天。
伸手将盖在上面的树枝拿开,拿着手电筒往里一照,很容易就能看见蜷缩在树洞里的杜鹃。此时的杜鹃已经没有了昨天拿枪顶着我的那股子傲气。一张小脸煞白双手交叉在胸前环抱着瑟瑟发抖,就好像才淋了一场大雨般虚弱。
“玄清,她是不是生病了?”
师父不在,三人之中我的医术算是最高明。怡安将杜鹃从树洞里抱出来给她裹上两层衣服,我右手给这丫头一把脉,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感冒发烧这种在中医上一般叫做风邪入侵。风邪入侵的表症就和杜鹃所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体内寒热相混,严重一点会侵袭五脏六腑造成肺炎。杜鹃虽然整个人出冷汗还发抖,但她体内却是五气调和,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小丫头片子的嘴唇已经发青发紫,我肯定会以为她是在装病。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萧九九和怡安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尴尬地说道,“具体是怎么了我也搞不清楚,不过看她这样像是冻坏了,我们先带她下山再说吧。”
萧九九对我翻了个白眼儿,“冻坏了这事还用你说?我是问你她到底有没有生病。”
玛德,我不是说了我也搞不清楚吗?这萧九九这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是存心让我难堪吧。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躺怡安怀里的杜鹃微微睁开眼睛,很是虚弱地伸手抓住怡安的衣领,“姐姐……我没病。”
怡安有些恼怒地拍了杜鹃额头一下,“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病?我不管,现在我们就带你下山,等你下山病好了我就让玄清带你回草堂。”
得,这一次根本就不问我的意见了。不过我在心里也是同意怡安这种做法的,反正师父回到茂县后等政府把堰塞湖给解决,草堂还要重新开张的。到时候草堂里的人手肯定不够,让杜鹃跟在师父身边当一个小学徒,他老人家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将树洞收拾好准备下山,一直趴在我们身边的大黄突然站了起来,两只耳朵高高竖起龇牙看向丛林的某一个方向。
我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来,这半夜正是丛林里野兽活跃的时候,我们该不会这么倒霉一上山就正好遇到狼吧?
之前我和萧九九都被狼给折腾过,知道这种畜生到底有多猛。我对怡安和萧九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带着杜鹃走我在后面垫后,谁知道她们两才刚离开,一颗硕大的猪头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野猪,竟然***是野猪!
看着野猪长长的两根獠牙,我这心里真是要多苦就有多苦。
如果是一群狼,我用乾坤袋里的火折子还能和它们周旋一会儿,说不定就能跑到山脚和萧九九她们汇合。但如果是野猪那火折子对它就没什么用了。
虽说大部分的动物都怕火,但唯独这野猪是一根筋。如果它们真是饿极了想要对我发起攻击,那别说我手上是个火折子,我就手上是个火箭筒它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啊。
“大黄,这家伙我们干不过,待会儿我数到三,我就从左边跑,你就从右边跑,然后我们在村子里汇合。”
我也不知道大黄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总之我是不准备和这个畜生正面怼。野猪的皮连子弹都很难射穿,更不用说寻常的刀剑。要是萧九九还在的话,她那卷了刃的破天剑可能对野猪还有些威胁,但在你举剑刺向野猪的同时,野猪两颗长长的獠牙也会把你的身体给贯穿。
野猪有些暴躁地用前蹄在地上刨了刨土,从它的鼻子里吭哧喷出一股热气,发出一声猪叫的它径直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gu903();我张玄清斗过群狼战过恶鬼,但还是第一次被一只猪给追得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