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国家对于枪支的管控是十分严格的,尤其是像九二式这种警察标准用枪,基本上是不会在黑市上流通的。毕竟这五角星就象征着国家尊严,谁要是敢伸手去碰这种枪,上面追查下来你就算认识的人再多,关系有多神通广大都要遭殃。
我奇怪的是老头儿这年纪就算是当警察也该到了退休年龄了啊,尤其是在这种偏远的村庄里,老头儿为什么会有九二式,就算曾经是他的配枪也该还回去才对。
见我没有和他动粗的意思,老头儿坐在凳子上,将桌上没喝完的半瓶老白干给拧开。他先是闷了一口酒,然后又丢了两颗花生米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
“小子,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就一句话,这三千块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老头儿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要是再不上道那就太不给他老人家面子了。
我开口对老头儿说道,“大爷,我真不是心疼这三千块,而是我身上的确没钱。这样吧,钱我一定会给你,你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叫人把钱给送来?”
老头儿指了指柜台上的红色座机,示意我随便打。
因为之前夜阑珊的事儿,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尽量不和老关联系。但在这个缺钱的时候,我把周围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圈,无奈地发现好像还就只有老关能够解决我的问题。
将我这边的情况简单和老关说了一下,老关二话不说就要赶过来,让我在这里等着他。
等我把电话放下,老头儿很是热情地示意我坐下陪他喝酒,当然这酒钱花生钱也是要最后一起算的。
一开始这老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东拉西扯,但很快我就发现这老头儿说话是很有技巧的,一些看似没有关联的话题,等我回答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老底儿都给他给套了个精光。
三杯酒下肚,我和老头儿也算熟络了一些。
他重新从屋里拿出一瓶新的二锅头又要给我满上,我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大爷你是真的不厚道,净是套我的话。”
老头儿呵呵一笑,还是给我把酒杯满上,“行,大爷我这次就厚道一次,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大爷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老头儿这么说我之前还四处乱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这老头儿也看向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玛德,这老东西知道我在装醉。
和这老头儿玩心眼是玩儿不过了,我索性就敞开了问,从这老头儿的姓名籍贯,一直问到他当初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开卫生所。
面对我这么多的问题,老头儿也只是抿了一口白酒,然后就竹筒倒豆子全和我说了。
老头儿名叫魏四海,四川达州人。
在他年轻的时候国家实行的还是包上岗包分配制度,本来他应该是继承他爸的工作当一个制糖工厂的车间工人,但偏偏他从小就争气读书的时候成绩好硬是考上了大学。
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可不像现在这会儿满大街都是,有着好成绩的魏四海当时就是随便选个什么专业,那再努力钻研一把说不定就能混上什么总工总院之类的职务。偏偏魏四海那个时候一根筋儿的喜欢刑侦,所以跑去报考了一个什么狗屁刑侦学校。
警察在当时还不算吃香的职业,因为那个时候有的地方还有土匪,加上黑社会又比较猖獗,所以警察这个职业算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很少有人愿意去做。
然而魏四海坚持下来了,在某个一线城市里一干就是三十几年,破获了无数的大案要案。
“9.17碎尸案知道吗?”魏四海一张脸通红,眉飞色舞地和我说道,“两个花季少女,先后间隔一个月在同一个地区被人碎尸抛尸。那个时候的刑侦手段还跟不上啊,别说什么dna了,连指纹鉴定技术都还不完全。你想想那个时候指纹录入器都还不普及,这社会上都还有很多黑户,怎么找?这碎尸案足足给搁置了十五年,连杀人动机都没有找出来,最后还是老子我翻卷宗从那蛛丝马迹里找到了那凶手的马脚!喝!”
魏四海在那里说得起劲,我在旁边听得却是快要睡着了。我又不是刑侦专业的,他说的这些什么碎尸案什么的我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最要命的是你说这些案子你真要拿出来聊那就说个囫囵个的,但偏偏很多案件的细节他根本不和我说,只会说个大概。
就好像这碎尸案到底是在哪里发生的,凶手又是露出了什么马脚才让他抓住,这些东西我一追问,魏四海就说这有保密条例的,不能随便乱说。
***老匹夫,你这样吊着我胃口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