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 第92节(2 / 2)

gu903();“买宅院的事不能拖。”

盛言楚其实早就想劝他舅舅在县城买一处宅子,只不过他舅舅思想保守,宁愿守着白花花的银子睡觉也不愿意拿出来做生意或是买地基。

程以贵挑眉:“我爹说我胡闹,不成想楚哥儿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盛言楚笑,轻弹了几下衣摆:“贵表哥可万万别望了我的出身,老盛家的太爷爷当年凭着一根扁担就能闯出一个商户的名头,我作为他的后代,行商的脑子还是有的。让舅舅买宅基地自有我的道理,如今天下太平,总守着老家的那一亩三分地发不了发财,若你信得过我,就赶紧让舅舅买宅院,越靠近水路的越好,或是靠近书院也成。”

他指了指窗外,道:“当初租桂氏的屋子我图的是她家后院一开门就是大河,一开始,我没想到让我娘开吃食铺子,而是想着等有空将桂家那扇后院给打开,届时我娘只需坐在后院门口就能做起小本生意,你看,不用出门也不用租铺子就能挣到银子,何况离我这又不远,若是有什么事,我还能过去帮衬一二。”

“你小子倒是会算计。”程以贵敬佩不已,回味一番道,“你家码头那个铺子买得值,才八十两,啧啧啧,这段时间以来,怕是早就将这八十两给挣回来了。”

盛言楚满面笑容,岔开话题道:“修贤兄过几日就要去京城,也不知道他手底下还有没有没卖出去的宅院。”

“你是说——”程以贵眼珠一转,“他会卖给我吗?”就跟码头铺子一样对折出售?

盛言楚朝程以贵眨眨眼:“夏家从前做得是犯罪的事,私底下收了不少小恩小惠,夏侯中倒下后,那些家产卖又卖不动,只能送人,可夏家出事与修贤兄有交情的桂家和卢家都有了疏远之意,听说修贤兄只好将那些没过明路的宅院送给远亲或者族中之人,表哥现在过去问,指不定还能选个位置佳价钱低的好宅子。”

“没过明路会不会出事?”程以贵担心这个。

盛言楚抻着下巴看着窗外湍急的河水,闻言笑道:“你若真想在静绥安家,最好抓紧点办,如今衙门里管鱼鳞册的是黄正信黄官爷,他年底就要跟张大人上京述职,届时换了一个人,你再想要地契红印可就难了。”

“是了,可以找他!”

程以贵左手握拳敲在右掌心,欣欣然道:“还是楚哥儿你想得深远,黄官爷是张大人的人,张大人对姑姑有情,定会帮我这个忙。”

顿了下,程以贵笑的贱兮兮:“楚哥儿,既然黄官爷能帮着重新规整地契,你怎么不……”

说着眼睛往隔壁夏修贤的方向斜:“左右他都要白白送人,你为何不找他要一些?”

盛言楚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道:“商人也有底线的好伐?占便宜时切忌贪心,否则会反噬。”

他已经从夏修贤那接手了八十两的铺面,若再厚着脸皮问宅院的事,夏修贤也许不会说什么,夏母势必会认为他是一个钻进钱眼里的读书人,到时候因为几十两银子离间了他跟夏修贤的关系可就得不偿失。

何况他要真买宅院也不会再着眼静绥,他得抓紧攒银子日后去京城买个大宅院。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脸去见黄正信,张郢和他娘闹这么僵,他这个做儿子的过去叨扰黄正信总感觉别扭。

“我脸皮厚没事,回头我跟夏修贤敲定好我就去找黄官爷,大不了我出一点辛苦银给他就是了。”程以贵抱着罐罐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楚哥儿,”程以贵一脸好奇,小声问,“姑姑跟张大人就真的成不了吗……”

盛言楚将人往门外推,不耐烦道:“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半个字,张大人过了冬节就要上京,若我没料错,这辈子大抵都不再来静绥这种小地方,南北相隔千里见不着,难不成还要我娘去京城找他?不可能!”

那日李老大人说了,张家老帝师早已给张郢寻好妻子,只等着张郢回京就成亲,都到了这一步,哪怕他娘真的跟张郢恩爱,他也要掐掉这种苗头,何况他娘无意。

张郢提前回京,于他娘而言是好事,于张郢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一个大家公子谁愿意窝在静绥衙门这种芝麻大的官位上折腾三年五载?

送走程以贵,书院早课的钟声悠悠的传过来,古钟击了三五下后,一排排舍馆的门像约好了似的,悉数都打了开来。

院子里只有一口古井,而书生们却有几十个,为了洗漱,古井四周挤满了人,早起的程以贵也在其中。

盛言楚小小的吹了声口哨,旋即优哉游哉的关上门回小公寓洗漱。

等他装扮整齐背着书箱往学馆走去时,院子里的书生们还在鸡飞狗跳的抢着接水,见盛言楚清清爽爽的出门,几人停下手中的活,扬起笑容跟盛言楚打招呼。

“盛小弟——”

“起这么早?”

“昨夜落钥的时候没见到你啊……”

“在郡城玩得如何?”

盛言楚牵起笑容,站在门口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昨天坐船回来的…对,早上来的,玩得还行……”

寒暄了几句后,盛言楚有礼的鞠了一躬才往外走,几个书生跟着回礼,等盛言楚一走,几个书生又开始为谁下一个去打井水争得面红耳赤。

盛言楚走了没两步,就听后边扬起一声呼唤:“盛小弟,等等我。”

来人是马明良,初秋就换上了一身新衣,眉飞色舞满面春风得意。

“马秀才?”盛言楚揶揄的喊。

“别别别……”马明良燥得一脸红,一步步走过来,直摆手道,“原先怎样的称呼,还照旧吧。”

盛言楚反口道:“怎么?这秀才公不好当?”

一句话戳进了马明良的心窝,两人并肩往书院方向走。

马明良一连叹了好几声气:“盛小弟你回来的晚,怕是有些事还没听说。”

盛言楚已经猜到几分,道:“你跟永年兄又闹上了?”

“他就跟带刺的苍耳一样,甩都甩不掉。”

说起反目成仇的昔日好友,马明良是又气又恨:“我和他认识的早,当年我对他推心置腹,可谁知他、他、哎呀呀,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盛言楚了然于心,却不打算戳破马明良的年少糗事,截断马明良的话,干脆道:“我听修贤兄说你跟他有夺妻之仇?”

“夺什么妻?”马明良无辜的摊开双手,悻悻道,“我至今还未娶妻,反倒是他有妻有子。”

盛言楚听糊涂了,难不成夏修贤的小道消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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