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院北三号,院北四号进——”
“楚哥儿,到你了!”程以贵绷紧了身子,比盛言楚还激动,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似的,不停叨叨:“好好考知道吗?别怕哈,考完了我就去找你。”
盛言楚认真的点头:“贵表哥也要好好考,咱们兄弟俩争取来个一次就中!”
“好!快进去吧。”
“夫子…”盛言楚侧开身鞠了一躬。
康夫子眼角的皱纹瞬间叠起,拍着盛言楚的肩膀,威严而又不容置疑道:“你只管放开了去写,别瞻前顾后,老夫相信你能考好。”
“是,夫子。”有了康夫子这一拍,原紧张的身子有些发抖的盛言楚不知为何平静了很多,与陆涟和石大河对视了一眼后,他转身往正门走去。
正门口,手持院北四号牌子的辛华池已经过了第二轮检查,此刻正在旁边穿戴衣裳。
盛言楚紧了紧考篮,上前一步将束起的发髻打散,一旁的官差伸手弹了弹衣裳,确定没有夹带后才挥手让盛言楚进去。
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喊号,盛言楚利索的将头发绑好,绕过垂花门后又走了一小节羊肠小道,眼瞅着三号糊纸灯牌近在咫尺时,走在前边的辛华池突然脚一崴往盛言怀中倒去。
盛言楚猛的一趔趄,膝盖磕在路边的青石板上痛的他轻呼一声,还没等他爬起来找辛华池算账,辛华池就已经跑开进了考棚。
后边陆陆续续进来不少考生,盛言楚忍着膝盖上的痛来到三号考舍。
搁下考篮后,他立马掀起裤腿查看伤口,还好只磕破了皮沁出了点点鲜血,见无大碍后他松了口气。
一边用清水擦了擦伤口,他一边偷偷觑了眼隔壁的辛华池。
辛华池此时正拧着抹布擦桌子,似是警觉到盛言楚的目光,低着头的辛华池唇角忽而挂上一抹冷笑,笑意几乎蔓延了整个脸盘。
盛言楚莫名觉得心口不安起来,擦好案上的灰尘后,只见一队手持弯刀的冷面官差又走了过来,挨个探看考棚里的情况。
路过盛言楚时,官差们顿了一脚,将个头堪堪才比桌案高出两尺不到的盛言楚上上下下打量了够。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时,隔壁的辛华池忽然举起手,指着盛言楚,义正言辞的高喊:“官爷,此人怀中藏有夹带——”
盛言楚险些气绝,辛华池有毛病吧,瞎咧咧什么呢!
“肃静!”官差大呵一声,怒视了一眼辛华池,又将眼睛溜到盛言楚身上,“你,出来——”
“官爷,我没有…”盛言楚赶紧澄清。
“废什么话,赶紧出来!”领头的官差眼睛一斜,立马有两个官差上前夹住盛言楚将其放到空地上。
考棚里的人纷纷探出头张望,大庭广众之下,盛言楚气的手发抖,凭什么因为辛华池的一己之言就怀疑他?
“我没有夹带。”他再三澄清,一字一句道:“来时过了两道检查,且都散了发脱了衣……”
辛华池立即堵住盛言楚,咄咄逼人道:“什么没有?我明明见到你怀中藏有素纸,你若是清白的,何不让官爷探一探?”
怀中?
盛言楚闻言心下大骇,辛华池如此笃定他藏了小抄,那这件事肯定跟辛华池有关。
他下意识的去摸胸口,柔软的学子袍下的确有一片鼓起的小包。
见辛华池幸灾乐祸的歪站在考棚走廊上,再瞧官差渐黑的面孔以及学子们指指点点的话语,盛言楚五指攥紧,极力忍住心底翻滚滔天的怒火。
“怎么?”辛华池脸上的笑纹加深,激将道,“你若是坦荡君子,再来一次检查又有何妨?”
官差没有耐性,上手就要拽拖盛言楚的衣裳,盛言楚岂能甘心受这种耻辱,奋力的撇开官差的大手后拢了拢衣袖,旋即短促的笑了一声,朗朗道:“我自认光明磊落,当然不俱官爷的检查,只是小子有一言请教官爷,若小子是清白的,此人该当何罪?”
盛言楚指着辛华池,手指一移,又指向巷子正中插着香火的庙炉,正色道:“这人无故污蔑我,耽误了各位学子们的时间不说,还耽误了官爷们办差事,如果等会查出小子并无夹带,小子个人受的罪过和羞辱暂且不论,小子只有一个要求,将这等干扰科举秩序,搬弄是非陷害小子的人赶出考场才好!”
“这…”官差犯难了。
辛华池却跳了出来:“官爷,就依他所言,若此事是小子捕风捉影,小子甘愿受罚。”
“好一个甘愿受罚。”盛言楚眼眸一压,敞开双臂愤愤道,“既如此,官爷只管来搜!”
就近的两个官差二话不说将盛言楚扒的只剩亵衣,就连xx处,官差都摸了,摸完后官差对着领头官差摇摇头。
“不可能!”辛华池一掌拍在案几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明明——”
盛言楚别有深意的捏着衣裳看着辛华池,小小的叹了口气后开始往身上套衣裳。
领头官差烦躁的瞪了眼陷入惶恐不安中的辛华池,脸如黑锅,毫不留情的吩咐:“还楞着作甚,还不快将此等讹言惑众之辈拖出去!”
第24章县试发案,院北三号是……
官差们立马上前去架辛华池,辛华池神志恍惚,一声悲呼后抱着官差的大腿死活不愿意出去。
“官爷,您再仔细查查盛言楚,我分明在外边看到他往怀里塞素纸了,断不可能有错的!”
盛言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当着众人的面用力的抖了抖衣裳,又取下发带在原地蹦哒了好几下。
“这样呢?”他冷冷的看着辛华池,不顾礼数的咆哮:“辛华池,这样可以了吗?!我知道你对当年在康家私塾的事耿耿于怀,但我没想到你行为如此龌龊,颠倒黑白不说,还想置我于死地不成?”
考场被抓到夹带是要刑枷伺候的,就他这小身板,不死也要残,可见辛华池心思有多歹毒。
“康家?”
领头的官差琢磨了下,招来下属将辛华池的文籍呈了上来,一看笑了,“我道你为什么紧抓着这人不放了,原来你们同为怀镇学子,嘁,私塾之间的纠纷我管不着,但辛华池此人实在胆大包天,诬陷同堂学子简直毫无读书人的良善,来人呐,将此人押下去,以待大人问审。”
话落,辛华池脸色苍白的怖人,脚一软再也没了适才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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