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然眸中微亮，抬头复杂地正视着羿痕，欲开口却还是把话憋了进去。

越是见她抑郁的神情，羿痕心中更是微微撕痛。并不是出于对男女之间的嫉妒，而是为这个女孩子的命运感到痛惜。

“少了束缚，你就默默在暗中守护他吧。总有一天，他会理解的。有的时候在一起比分开还痛苦。”

溪然无力望天，轻声对他讲出了实情：“我的身体出现了状况，这样下去，最多只能维持一年半的寿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不跟他分开，他也会被我牵连，因为冰火核心是一心同体的。”

“一年半……”羿痕的心蓦地沉入了海底，又开口：“这场战硝居然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溪然淡淡一笑，感觉自己所呼吸的空气是从未有过的清新，她缓缓开口：“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络儿完成心愿，化茧成蝶，我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这一生，我已经满足了。生命来之不易，上帝创造了我，给了我短暂的幸福，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你真的是上帝所创造的人吗？”羿痕扬起不明所以的笑，“虽然我知道你的来历，但是，那个创始人却仍然是个谜。天下哪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接受那么机械般悲惨命运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溪然想得很开，又道：“我先走了。”

“嗯。”

望着溪然远去的身影，羿痕朝她投来复杂的情绪。

他一个人走进实验室，硬是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花尽手段，让上头把接近溪然这个任务分配给他。于是，他用了言教授的身份，同样在这所学校的实验室工作。长久时间下来，他更加狠不下心做出伤害溪然的事情，只要能够近距离看着她就行了

不过组织确实强大得可怕，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幕后人所创造出的势力，不仅可以知道光影社，就连溪然这个秘密武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怕他这个内部人员，也摸不清组织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