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起初见到凌络琦的时候,她对自己坦然的一些话。在她的生命中,貌似亲情是不复存在的,八岁就被赶出了这个地带,在外流浪。
她并没有对他细说很多,可这已经明确告诉他,她肯定背后有许多故事。
这个女孩子就是因为哪怕身在绝望的顶端,仍旧有颗纤尘不染的赤子之心,如此善良,纯净如水。光是她看出了一匹野马的心思,就可以断言而出,凌络琦很善良。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她其实明明不怎么喜欢自己,可当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也同样愿意留下来为自己互相倾诉心声。
没想到,短暂的日积月累中,这个女孩在他的心中越扎越深。
可能还没有抵达至死不渝的爱情,却已经成了他心灵上的慰藉。
“我的家,是不是很糟糕?”凌络琦落寞小声地问了他一句,眼神如此深邃,透着揪心的认真。
皇甫炎漨不语,表示默认。
凌络琦罢手,“医生都说了,我只是短暂性失忆,在这疗养的期间我的记忆也会随着系统的恢复而慢慢治愈的,潜意识中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凌络琦——”皇甫炎漨喊了她一声,又截然而止。
凌络琦虽然对皇甫炎漨感觉陌生,可是潜意识中居然对他毫无戒备,干脆将心里话比例巴拉地都脱口而出。
“其实我真的不想恢复记忆了,感觉好像十分糟糕的样子。我居然是个没有家,又有着坎坷过去经历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谁,然后又被莫名其妙带到不认识的地方,跟一个霸道狂住在一起,想想都是对一个失忆者而言无法接受的啦!”
“丫头你话还真是越来越多了。”皇甫炎漨嗤笑了声。
凌络琦以前这么冷静,很少会抱怨,仿佛将世间百态都看在眼里,淡在心里。跟她在一起的距离,似远似近,捉摸不透。
而他,在她失忆之后,也貌似跟着失忆了,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总是在外人面前装作玩世不恭的样子,在道内又是冷酷无情冰着一张脸。
现在居然想个毛头小子似的,怕个丫头,还被人家给骂,而自己却跟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似的,忍受着。
书生,这个词汇还真的跟他八辈子打不成一撇,却还是与他撞上了。
这绝逼是种毒。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又哗啦啦的响起了。皇甫炎漨脸色蓦地一黑,这次特么的又是谁来搅局?
他抓起了电话,结果,南势侦不要脸的又打电话来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说了多少遍,不会参加这种项目的,没必要这样拉我来垫背!”皇甫炎漨几乎是毫无形象地吼出来的,差点要将手机给扔了。
南势侦流下了冷汗,“呃,这也是没有办法,学校最近不是来了位十分嚣张的导演兼编剧嘛,好像,昵称叫神马雪琤澪皌的,别名大风,那剧本写得叫一个大跌眼镜形象全无。可没办法,校长欣赏,现在我们都被她给管着。我特么也是被迫的,当了个大反派宇宙怪兽。现在学校可是擅自为你们给抽签了啊!凌络琦抽到了公主,女一号的角色。据说,她跟男主角可是有一部惊天动地的吻戏的啊,你确定你不来?”
“吻戏?!”皇甫炎漨脸蓦地黑沉,“好,我答应。”
“我擦,这么爽快?”南势侦暗笑,果然美女出马,就是不一样,凌络琦果然为皇甫炎漨的致命伤,只要把她给拉出来,一切问题就解决了,他真是太机智了。
皇甫炎漨挂掉了电话,谁敢演王子,他肯定将他碎尸万段,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亵渎呢!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猥琐的舞台剧,什劳子的雪琤澪皌给出的馊主意?要是明天被他给碰上了,定要她好看!
“什么事情啊?”凌络琦捡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突然,皇甫炎漨转过身来,笑得很邪魅,故意凑近她,“我们要即将上演一场罗曼蒂克的舞台剧,你是公主女一号。”
“剧本里讲得又是什么内容呢?”凌络琦第一次听说过这么新奇的玩意,倒是有丝小小的期待。
“天杀的知道。”皇甫炎漨咬牙切齿。
凌络琦懵了下,笑出了声,眨了下眼睛,“哈哈,你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呢?跟昨天完全不一样嘛——”
皇甫炎漨的内心很崩溃,他最讨厌的就是参与公众活动,感觉这门东西最是毁形象,不怪他,以前在小学的时候,他就抽到了灰姑娘的扮演角色,结果照片被南势侦给拍了下来,至今这个把柄还被他给掌握在手上,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丢脸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