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岸那无数道带着杀气的目光注视下,范闲踏上了那条画舫。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相信范闲就是有系统这种逆天的金手指,也早已死了上万次,魂魄也已经因为太过破碎,而无法堕入轮回。
画舫破水而来,如今又破夜离去,消失在茫茫黑夜深处,好像未曾出现过,留下的,只有沿岸的无数声叹息。
玉面小郎君,终究抱得美人归,春宵一刻,这就是明日京都忙碌的人们,在闲暇之时的谈资了。
如此这般结果,在烟柳之地,也算是一桩美谈。
船舱内部,温馨而简介,也颇有些诗情画意。
“今宵如此漫漫长夜,理理就是公子的人了,还望公子怜惜。”
司理理给范闲倒了一杯酒,亲自端端到身前,眉毛弯弯绕绕,媚意陡然增添几分。
范闲正襟危坐,右手食指轻轻在桌面点了几下,淡淡说道:“几年不见,你好像忘了,我从不饮酒”
夜空下的靖王府,前院的走廊下,靖王看着眼前的废墟,心中一阵唏嘘,再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京都诗会了,往年在这种时节,都是由他牵头主办的,现在可到好,自己府邸直接让人拆了个干净,还办个串串!
说来也是憋屈,你们打架就打架嘛,干嘛非得拆我房子呢,这房子招你惹你了?
拆了也就拆了,你们倒是说说,这损失算谁的?重新翻修一遍,少说也是三千两银子,这还是保守估计。
本王爷也是很穷的好不好。
二皇子本就被揍得不轻,靖王自然不敢找他报销这笔费用,至于范闲,靖王确实在白天的时候亲自去了一趟范府,范闲没在府上。
范府上下接待得也很是有礼,但是却丝毫不提赔偿的事情。
当靖王忍不住才开口提到银子两个字时,那个红衣少女的双剑已然出了半鞘
于是靖王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那范闲就是一个疯子,连二皇子都敢打成那样,估计连陛下都认不出来了,天知道他这个丫鬟会不会也先揍自己一顿,那自己可真就是没地方哭去了。
没看见二皇子那么强势的人物这次也选择了忍让吗?
要知道,范闲前去参加诗会,还是受了自己的邀请。
黑夜之下,靖王默默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个理由,去找户部报销一些。
城西十五里外的华阴山,耸入云霄的山峰,在黑夜下,更是显得诡异无比,听着悬崖下传来的浪涛拍击声,滕子京再次觉得,在这种地方睡觉,半夜会不会被惊醒。
经过两天的时间,他们夫妻二人终于算是勉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但是许多围墙年久未曾修建,已然破败不堪,真的有点丛林古堡的意境。
但是经过两天的时间,滕子京的儿子,小虎,却很是喜欢这里,整日到处疯跑着。
到了夜晚,庭院之中,点着几盏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又是幸福美满的一天。
往妻子和儿子碗里夹了些肉,滕子脸色京愧疚,自责,说道:“跟着我,你们受苦了。”
妻子摇摇头,“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安安稳稳地活着,哪里都好。”
“看来我们来得很是时候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的饭菜,这鸟不拉屎的丛林,跑了一晚上,可把我们饿坏了。”
抬头望去,黑夜之下,这古老的城堡四周,无数黑衣布不满各个角落。
“你们是谁!”
滕子京起身,抽剑,将妻女护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数之不尽的黑衣人,眼中闪过嗜血和决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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