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黑沉着脸回道:“不在!”
“骗人!”沈溪才不相信秦毅的话,直截了当地走近屋内,在屋里不停地搜索着沈暮的踪影。
“小舅舅你躲哪儿了?”
床底、衣柜、桌下,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快速地找了一遍,他万分肯定他的小舅舅就在这间房子中。
秦毅默默地看着他翻找沈暮,面色越来越沉,攥着披风的手越来越紧,隐隐可见青筋,像是极力在忍耐些什么,见沈溪越走越近,终于忍无可忍地朝沈溪吼了一句:“出去!”
沈溪被秦毅突然的怒吼给吓得一呆,整个人木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如珠子般从眼眶滚落,一颗颗地砸在地上,看得人好不可怜。
秦毅收敛不住气势地命令道:“回到房间睡觉去。”
“哇”地一声沈溪哭着跑了回去,又从他刚爬出来的窗口爬回房去了,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沈溪哭着跑开的时候,秦毅痛得皱了皱眉,披风里的沈暮咬了他一下,他忍无可忍地掀开披风,看着披风下被沈暮咬湿的衣物,沉默不语。
沈暮舔了舔殷红唇瓣,挑衅地看了眼秦毅:“谁让你吼我家小溪的。”
秦毅扣过沈暮的头,重重地咬上他的唇,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旺炽的火焰,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沈暮:“若不是你这个做舅舅的嘴不乖,我又怎么会吼他。”
沈暮还想与秦毅据理力争些什么,然而唇齿都叫秦毅给堵住了,所有的言语只能尽数吞回肚中。
秦毅的吻又凶又狠,像是要把他给拆骨入腹一般,沈暮只有依附着他,才不至于被溺毙。
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跟着下沉,恍然间沈暮的眼角瞥见屋外的天光,他挣扎着推着秦毅的肩膀,提醒道:“平安……门……”
“顾不上了……”秦毅挑起沈暮身上的衣物,俯身再次吻上他的唇。
飘落的桃花瓣落在银白色的披风上连同沈暮一起被蹂躏,末了,银白色的披风上只余下点点桃色的痕迹。
沈溪在被子里小声哭了一会,哭累了自己就躺被子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已是午夜,房间被人细心地点上了烛火,从外锁上的门也打开了,他移到窗边的用来翻窗的藤箱也回归原位了。
没有吃晚饭的沈溪是饿醒的,他顾不得饿,赶紧从床上跳下来,举着一盏烛火,跑到沈暮屋子里去瞧沈暮回来没有。
看见沈暮安然无恙地在床上睡得沉稳,他这才放心地举着灯到厨房找吃的。
还未走近,他就看见厨房里亮着灯,他凑到门边,悄悄地向门里支了个脑袋过去,果不其然,厨房里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吓得他身子立马瑟缩了一下。
下午秦毅吼他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现在他看到他就产生害怕。
想举着灯迅速地跑回房回,然而已经晚了,秦毅已经察觉到他,转过身,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沈溪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害怕,闻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砰砰作响。
秦毅又轻轻朝他唤了声:“过来。”
沈溪害怕地朝厨房里小步小步地蹭了蹭,始终不敢蹭到秦毅身旁。
秦毅这会也不吓唬小家伙了,扬了扬下巴,对着厨房里的饭桌道:“桌上给你留了有吃食,自己拿碗筷吃。”
听见有吃的,沈溪眼珠转了转,不再管秦毅,举着烛火立马调转方向朝饭桌的方向而去。
桌上摆着两菜一汤,一碟凉拌野菜,一碟清蒸鲈鱼。闻到饭菜香味的沈溪,忙不迭地放下烛火,自己去净了手,取出碗筷,盛了碗米饭,就坐在饭桌边扒起饭来。
吃到一半,肚子填了个半饱,他突然放下筷子不吃了,一脸警惕地看着秦毅:“这些饭菜是从哪儿来的,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毒了?”
秦毅直接就被这鬼精鬼精的小家伙给逗乐了,他走到脑袋还没他手掌大的沈溪面前,在他头顶落下自己的手掌:“小鬼,要弄死你,我一个巴掌就能做到,何必大费周折地给你下毒。”
沈溪点点头,认同道:“也对。”
“吃吧,”秦毅揉了揉他的脑袋,“饭菜是我找对面那户老人家帮忙做的,味道可能没有你做的好,但填饱肚子不是问题。”
还没吃饱的沈溪又爬回饭桌,拾起筷子重新扒起饭来。
秦毅看他吃得挺欢,没再搭理他,走到灶边,打水掏起米来。
沈溪吃了两口,看见他的动作,扑闪扑闪着眼睛,问道:“不是有饭吗?怎么还要重新做?”
秦毅连头都未曾抬一下,想也不想地道:“给你舅舅做的。”
沈溪还是那句话:“不是有吗?”
秦毅耐心地挽起袖子淘米:“他累着了,没力气吃东西,我给他熬点粥。”
“干什么累着了,”沈溪很天真地问,“还有下午我小舅舅究竟去了哪儿,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秦毅:“……”
面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沈溪,秦毅只得搪塞他道:“给人治病累的。”没再多一句话。
“哦,”沈溪这下倒是识趣地不问了,他一口一口地扒着饭,看着秦毅淘米加水准备熬粥,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走到灶间,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抿唇道,“你这样我小舅舅不会吃的。”
秦毅问:“为何?”
“因为他的嘴很叼啊?”沈溪使劲仰头看着秦毅的脸说道,“你没发现但凡是我做的味道差一点的饭菜他的饭量都很小吗?”
秦毅摸着下巴,回忆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沈溪朝秦毅的下巴上看了眼,看见一个红色的印子,也没多想,直言道:“所以你这粗制滥造熬出来的粥,他不会喝的。”
“那要怎么熬,”秦毅的手放在沈溪的肩膀上,带着点拜托的语气,“你教教我。”
沈溪还记恨着下午的事,横道:“我凭什么要教你。”
“也是,”秦毅觉得他说得还挺有理的,想了想握着他的右手腕,与他商量道,“这样吧,我会一种竹编,把它和丝线编在一起就跟布一样,绑着手腕上有利于骨头的固定和恢复,我拿这个与你做交换可好?”
gu903();沈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敢置信道:“真的有这种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