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和自己的箭矢已经吓到了野猪,它们撒开蹄子要往山里跑了。
周渡目光越凝越深,来不及思考多余的,手中拉弓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不是他在教沈溪射箭,而是沈溪在配合他。
因着沈溪的默契配合也无形间消弭掉了姿势上的不合适,周渡直到树林的野猪惨叫声逐渐停了下来,才慢慢松开怀中的人。
沈溪转过身,脸上兴奋后的潮红还未消退,就这样带着一双明亮得能灼进人心里的眼睛看着周渡,满是夸赞:“你太厉害了,我都没看到野猪在哪儿,你就都解决完了。”
如果不是周渡第一箭射出了野猪的惨叫声,他根本就不知道野猪下山了,还被周渡带着体验了一次打猎。
这种感觉别提多激动了。
周渡收好弓箭,对上沈溪兴奋的目光,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不疾不徐道:“还行。”
沈溪眼睛又亮了亮,止不住兴奋地又追问了一句:“那我呢,你觉得我学得好不好,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天赋?”
周渡举了个松塔火炬要去树林里看野猪,偏头看向在一旁等着他夸奖的小孩,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小矮子,弓箭不适合你。”
搭个箭还成,可臂力完全拉不开弓,而且射击的时候心浮气躁,眼中没有目标,没有定性。
如果不是他带着,箭矢多半逃不出被射飞的命运。
周渡微微摇了摇头,这种学员放以前他连教都懒得教。
小矮子!
沈溪眼中的钦佩和爱慕逐渐消退了下去,转而变成浓浓的愤怒。
不带这么戳人痛脚的!
“走了。”周渡像是没看到沈溪眼中的愤怒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朝树林里走去。
沈溪腮帮子鼓得像个松鼠,望着周渡远去的背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长得高了不起啊。
周渡举着松塔火炬进了树林,树林里躺着六只还在抽搐的野猪,它们看到周渡也只是掀了掀眼皮,无力再挣扎了。
每只野猪身上都带着两三支箭,是周渡怕它们一箭没死,带着箭跑了,又多补了两箭所致。
周渡没管它们的死活,走过去取下射在他们身上的箭矢。
他箭袋里的二十只箭矢的箭头都是合金打造,锋利无比,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地穿透野猪皮。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对比起野猪,还是他的箭更贵。
周渡刚收拾起他的箭矢,村民们就从四面八方赶到了。
这群来下山啃食的野猪一共有八只,周渡打死了六只,跑掉的两只被村民们合力给围剿了。
大家伙忙完那头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帮周渡,结果看到树林里躺着的六只出气比进气多的野猪,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时,纷纷愣住。
好家伙,太生猛了。
要知道这群野猪个个长得体壮肥硕,獠牙外翻。就那单独跑掉的两只,都是他们大家仗着人多势众,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打死的,而周渡一个人却解决了六只!
顿时村民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有这手艺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滋润,何必委身他们这个小小的村庄。
一时间村民们说不出是该替周渡惋惜,还是该嫉妒他。
“既然野猪都打死了,大家伙也都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帮忙抬回去,让他们守夜的该回去休息的休息,该放松的放松。”最后还是迟迟赶来的桃源村村长陈青山开口吩咐,才打破了沉寂。
村民们齐心齐力地将八只野猪抬回了村里的晒坝上。
路上陈青山问周渡:“年轻人,这野猪你想怎么处理。”
周渡租的就是陈青山家的房子。与他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听他如此一说,反问道:“你们会怎么处理?”
周渡问的是那两只野猪。
陈青山没有迟疑道:“先问问村里人,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肉,要肉就杀猪分肉,要钱就把野猪运到镇上卖了,大家一起分钱。”
周渡明白了,想了想道:“留下两只,剩下的都卖了吧。”
“好。”陈青山听他这样安排,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大坝上挨家挨户与村民们商议他们打死的野猪怎么处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卖一只,留一只。
马上就要秋收了,正是卖力气的时候,大家伙都需要吃点肉补补体力,有了这野猪正好可以省下他们的买肉钱。
但留两只又太多了,村里人分不完,剩下的一只还是卖了稳妥。
即能得钱,又能得肉,还解决了野猪的隐患,一夜没睡的村民们兴致都很高。
陈青山见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趁天还没亮,找了三两牛车运着五只野猪上镇上售卖去了。
周渡留下的两只野猪,问过周渡后,他也找人给送去了沈溪家。
沈家院子。
沈溪和豆包两个蹲在两头壮硕的野猪面前,大眼瞪着小眼。
周渡把野猪打死后,豆包条件反射地冲进了树林里,要把猎物给叼出来。
可跑进树林里一看它就傻眼了。
gu903();比他大了几十倍的野猪,它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叼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