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纹琳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像是并没有在刻意等她的温廷谦状似不经意的朝她看了一眼,一边翻动着报纸一边道:“见到人了?”
蔡纹琳将包往沙发上一扔,颇有些心气不顺道:“见到了,果然是没教养的小子,竟然把我当成骗子拒之门外不说,还让保安的来驱赶我!以后他要是不好好对我,今天这事我不会轻易跟他算了的!”
温廷谦还没说话,坐在沙发另一边,两人的大儿子温一琛微微皱眉道:“妈,那是你亲儿子,说他没有教养又是谁的错?你们小时候有养过他,教过他吗?现在家里出了事,有事求他帮忙,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理亏,你就不要一副他欠了我们的样子,真要欠,也是我们欠他的,该我们补偿给他。”
听到这话蔡纹琳瞬间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家伙简直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把那个丧门星找回来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以后你爸的公司谁继承,还不是你!再说了,是我生的他,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他,没有我,能有他吗,就凭这一点,他这辈子都欠我的!”
温一琛对自己的妈还是很了解的,当初穷苦出身,也没受过多少高等教育,后来跟了他爸之后,两人又抓住了机遇暴富,乍富之后,那心态整个就变了,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这些年小便宜爱占,半点亏不肯吃,言语粗鄙,没理都不饶人,得理更不饶人了。
要不是因为他爸妈都没什么文化,这些年才被金钱堆砌出了一点气质,当初也不会做出将弟弟给丢了的蠢事,就因为有道士批命说是讨债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巧合,他出生那年,家里暴富,弟弟出生那年,家里差点亏的血本无归,然而将弟弟送走后,又十分惊险的在最后一刻避开了危机,这才没有破产。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他们对弟弟的讨债命更是深信不疑,所以这些年他们明知道弟弟在哪里,却从未去看过他一眼。而自己当年年纪也小,还不到五岁,爸妈说弟弟丢了,给人贩子拐走了,他就信了。小时候他没能力,长大后便各种关注拐卖案,也询问过当初的事情,想要说看能不能将弟弟给找回来,结果他爸妈对这件事极其不耐烦。
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丢了儿子,他们却跟没事人一样,要不是这一次家里的公司遇到危机,又意外看到弟弟跟祁氏老总的合照,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弟弟结婚了,结婚的对象竟然还是祁氏的总裁,他爸妈恐怕也不会找上门去,而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弟弟当初根本就不是被拐卖,而是被丢的。
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去认回弟弟,甚至还要隐瞒当年的真相说谎骗他,温一琛是真的有些良心不安,但能找回弟弟,家里的公司可能也有办法挽救,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只能以后努力去弥补了。他爸妈这种人不用指望了,但他以后一定会对弟弟好的。如果不是这样劝说自己,温一琛都觉得自己没脸出现在弟弟面前。
一次的拒之门外自然不能让他们放弃,第二次是温廷谦亲自出面,并且是给祁云敬,以温然生父的身份递上拜帖。
温廷谦不知道的是,在他递上拜帖之前,他们家已经被祁云敬查了个底朝天,并且相关的调查都摆在了温然的面前:“温氏建材,当初跟着房产的崛起迅猛发展,可惜温廷谦,也就是你血缘上的父亲,没读过什么书,即便这二十多年稳当发展,却也没有将公司的规模扩|张到多大,倒是积攒了一些家底,可惜这次上错了车,如果没有新的资金资助,或者有办法吃下他们手里的那一批建材,这些年的积攒他们将会赔的一无所有,甚至还会负债好几百万。”
早就不将几百万放在眼里的温然撇撇嘴,就为了几百万,怕是还要编造一段谎话,再来演个父慈母爱的戏码,也不嫌累。
祁云敬道:“你要认他们吗?”
温然道:“他们约你了?”
祁云敬点头,将温廷谦送的拜帖递给了温然:“但我没应。”
温然看了眼上面的时间,道:“应了吧,我去见他们,有些事总要解决。”
温然没让祁云敬陪同,但祁云敬还是不放心,温然不管看上去多独|立,能力有多强,也不过是个才二十来岁的青年,大学刚毕业都还没一年呢,而且从小无父无母的,难免心底渴望从前不曾拥有的家庭温暖,所以祁云敬不放心的在他们旁边的包厢里也定了一间,如果温然想要认回父母,他就让他们好好的当一回父母,哪怕是假的,演戏也得往逼真的演,如果温然不想要,他多得是办法不让他们继续纠缠。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永远都那么出人意料。
这次为了表现的郑重和诚意,温家三口都来了,温廷谦还以为能见到祁云敬,毕竟那是他儿子的丈夫,如果真喜欢他儿子,对他这么个老丈人总得重视几分吧。结果来了之后,只看到温然一人,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对温然甚至还生出几分不满,觉得温然没本事,不知道笼络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