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一到医院,徐骞那边就收到消息了,之前叶莱给的名单上的人,都在他们的盯梢当中,知道温然动手了,徐骞便不慌不忙的等着,所有人当中,唯有宋静出了问题,那在叶莱家动手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过徐骞并没有立刻审问宋静,现在宋静身上的问题看起来严重,但通过一些医疗的手段,也的确得到了暂时性的压制,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的,等压制不住的时候,她身上的问题会反扑的更严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毁容比要命还难受,等宋静心理防线崩溃了,到时候再来审问,便会容易的多。
而且通过对宋静的盯梢,他们发现这段时间宋静一直在网上联络一个网名叫亡灵使者的人,但那边估计很警觉,无论宋静怎么联系,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
发现了宋静的举动,徐骞越发让他的人蛰伏起来,宋静只是一口小鱼,估计就是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顺着她摸的更深一点。
叶莱那边也很快知道了她请的花艺师住院了,可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跟那个花艺师所有的交集仅仅只是每周一次的花艺课,但深想之后她才惊觉,这花艺师是她老公推荐的。
她喜欢花,所以她老公偶尔会买些花回来,可是她不懂|插|花,最多就是跟着网络视频学一学,有一天她在|插|花的时候,她老公说她手艺不好,如果真的很喜欢做这些事,不如去报个课程认真的学一学,再然后,就请了那个宋老师。
想到这些时候,叶莱的老公刚出差回来。
薛城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回到家带来的不是温馨舒服,而是一股莫名的压抑疲惫,在这种疲惫之下,他的太太还总是莫名其妙的跟他争吵。
他是爱叶莱的,这份爱从学生时代一直延续到他们的婚姻当中,他记得以前他们感情很好的,那时候甚至比现在还要忙,有时候忙的好几天他在公司里都没办法回家,但他老婆会炖各种汤送去公司给他喝。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喝过叶莱炖的汤,有多久没吃过叶莱做的饭,他想要的真的只是回到家能看到一盏温馨的灯,能有个问他累不累,心疼他的人。
孩子没了之后,他甚至动过离婚的念头,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似乎扎根了,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可是他本能的不愿意,他的思维里好像有两个独立的个体在拉扯一样,每每其中一个念头开始滋长,另一个念头就拼命的压制,离婚,不离婚,这是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会问自己一遍的问题。
但今天,薛城推开家门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叶莱,一股莫名的心酸和心疼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他突然想到,他有多久没有好好抱一抱叶莱了。
叶莱看着满脸疲惫的薛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
薛城脱了外套,坐到她的旁边,看着瘦了许多的叶莱,眼里有着心疼:“怎么不在医院多调养一段时间?”
叶莱道:“如果是以前,不管你多忙,你一定会在医院里陪我。”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陪在叶莱的身边,工作再忙,哪有家庭重要,更何况他现在的工作都上了正轨,其实也没多忙,可是他想逃离,他不想为了没了的那个孩子无止境的争吵,他甚至害怕见到叶莱,他害怕叶莱跟他吵闹,他怕自己恼怒之下说出什么口不择言无法收拾的话来,所以他逃了,在叶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像个懦夫一样的逃走了。
薛城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什么理由什么借口现在看来都是狡辩,最终,他能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叶莱看着薛城:“你还爱我吗?”
薛城伸手将叶莱揽入怀中:“爱,这份爱从未停止过。”
叶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我。”
薛城点头,叶莱道:“你跟宋静是什么关系?”
薛城瞬间心脏一紧,但看着叶莱的双眼,最终无声一叹:“目前,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叶莱忍不住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目前?”
薛城道:“小莱,我不想骗你,有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吵架,每天都在吵,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那段时间我特别累,一回到这个家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是在她的花店,我觉得很轻松,那种轻松让我像是上瘾一样,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叶莱道:“你跟她上床了?”
薛城连忙摇头:“没有,我虽然控制不了我的情绪我的感觉,但我的行为我还是可以控制的,除了贪念在她那里得到的片刻轻松感,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叶莱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这才道:“那你知道,我们的孩子,是被她害死的吗?”
薛城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叶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包括为什么他们会争吵,他们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淡,这个家为什么让他们都感到压抑的不想回来。
对薛城来说,这实在是太难令人相信了,这种神鬼之力,不都是瞎编胡诌的么。直到叶莱拿出一个木牌:“我们的宝宝在里面,你摸摸他,你感受一下。”
薛城拿着木牌,突然心脏止不住的跳动,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伤感,又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对着木牌喊宝宝的时候,他觉得木牌似乎在给他回应,那种感觉很奇妙,用言语描绘不出来,但就是那种心头的触动,好像这个木牌有生命一样。
叶莱红着眼眶道:“大师说,宝宝的神魂还需要蕴养,而且将他放在木牌内,能慢慢消减他的怨气,等我们给他报了仇,让宝宝放下了最后的不甘,就可以将他超度轮回。”
薛城怔怔道:“你是说,宋静在我们家放恶符,放木雕,害你流产,害死宝宝?”
叶莱道:“你不相信?觉得是我在胡扯?”
薛城一把将叶莱抱住:“不,我信,你知道吗,当我越来越反感这个家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问我自己,男人是不是天生就犯贱,明明现在的生活,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我得到了,为什么又厌倦了,我是不是也有着男人的劣根性,我不止一次的自我否决,自我审判,我每天都在自我怀疑,小莱,幸好有你,幸好你发现了这一切,否则我们这个家真的就完了!”
对叶莱来说,所有的一切都还算及时,她跟薛城还没有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中间那些人为造成的伤害,他们未来总会慢慢填补回来。
知道宋静在医院,叶莱和薛城怎么都要去看一看,这可是害死了他们孩子的人,要如果他们孩子已经出生,他们还能以谋杀去告她,但还是几个月的胚胎,即便是蓄意导致流产,也只能算是个蓄意伤害,不过没关系,天理昭昭,法律上无法审判的,那就交给因果报应。
医院那边虽然没有查出宋静脓包的原因,甚至抽了脓水送到了其他省市有专业的机构去化验,但现在依旧没有一个结果,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脓包对别人并没有传染性,不过因为宋静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医院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看到叶莱和薛城一起来的时候,宋静下意识将脸给遮了起来:“你,你们怎么来了?”
叶莱笑了笑:“来看看你啊。”
宋静没想过她做的事情会败露,她将东西藏的那么隐秘,唯一比较担心的是楼梯上藏的符,原本等叶莱流产之后,她就想要将符给拿走,但当时叶莱一直住在医院里,她根本没机会去她家,等叶莱出院,还没到上课的时候,她就发起了这些脓包,但她想着,就算叶莱家做清洁的时候发现了地毯下的符,那也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这么一想,那些许的不安这才散去,又重新淡定起来。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败露,但不表示愿意让他们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尤其是薛城,她希望自己在薛城心里的样子永远都是恬静美好的,而不是满脸脓包。
gu903();“我没事,我这皮肤病不方便探望,谢谢你们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