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月觉得自己挺惨的。
初恋——楚歌,在片场一见钟情,再见发情。
他一看到楚歌的脸,一闻到楚歌身上的味道,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令他一度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禽兽。
经过朋友的开解,他接受了自己对楚歌的迷恋。
男人是感官动物,既然喜欢上了想发生关系那是很正常的事,他这种也算是正常现象。
苏照月默默告诫自己,他要发乎情止乎礼,追到楚歌之后他就有幸福美好的未来了!
……然后他一直没追到楚歌。
就很伤心。
爱情的道路注定是崎岖的,有波折,达到终点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快乐,苏照月每天都给自己打气,坚持跋涉在困难重重的追爱之路上。
然后他遇到了景深。
他对景深的印象是黑心资本家,还跟楚歌炒绯闻,简直该死。
接下来他就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竟然……对景深也发情了。
和楚歌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他到底是怎么会这么离谱啊?!口味变化那么快的吗?更恐怖的是他发现他都不是移情别恋,对楚歌也依然有感觉。
苏照月:他大概真的是禽兽。
为来洗涤自己污秽肮脏的心灵,苏照月去上了心灵瑜伽班——没有用。
事情恶化得更严重了,他不仅对景深、楚歌两个人依旧有感觉,还吃楚歌和景深的双重飞醋。
苏照月:他就是禽兽!
禽兽就要有禽兽的样子,苏照月下定了决心,从今天起做一个pyboy!正视自己!大声告诉全世界:他就是禽兽!他要搞男人!随便搞!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已经是高中生了,他全都要!
雄心壮志的苏照月双手慢慢绞着,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轻,“相逢即是缘分,不如我们……”苏照月抬起那张带点混血味的英俊脸蛋,满脸希冀道:“去开房。”
“啪——”
脖后挨了重重的一下,苏照月疼得往后一仰,险险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脸无声地皱成了一团。
“作业写完了吗?”景深收回手,冷淡道,“写完就去上补习班。”
苏照月捂住脖子,痛苦道:“你来这里不就是做这件事吗?为什么我不行?”
“谁都不行。”
多亏了这个愣头青,景深才能确定即使是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想,果然也还是不行。
苏照月可怜巴巴地跟在景深身后走入电梯,眼睑下垂,小声嘟囔:“来都来了。”
景深闭了闭眼睛,电梯一层一层数字跳跃,“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其实光看外形,苏照月没觉得他和景深差距很大,但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和阅历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地摆在哪里,苏照月一直觉得自己在学校里和那些小屁孩格格不入,完全算是个成熟男人了。
遇见景深之后,他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还是个“小屁孩”。
苏照月目光紧紧地盯着景深,不舍得挪开,也不敢造次,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景深身后,电梯门一打开,两人走出电梯一起站住了。
门外黑压压地围了十几个面色不善的黑衣大汉。
苏照月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这就是他展现成熟男人魅力的好机会了,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景深面前,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身后的景深推到了一边。
“别……”
这么多人可打不过,苏照月话没说出口,景深也没动手,只是上前和几个黑衣大汉慢条斯理地说话,说着说着,这几个黑衣大汉的态度就变得柔软了,四面散开,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苏照月就站在景深身后看着景深修长的背影潇洒的步伐,越看越着迷,越看越不能死心。
景深来得时候气势汹汹,走得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对跟在身后的苏照月忽然失去了耐性,他一回头,苏照月贼一样地靠在墙上也站住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苏照月不吭声,两只眼睛黏在景深的肩膀上,不敢往景深的脸上看。
“我跟你挑明了吧,”景深轻声道,“你所有的感觉都是假的,都是设定,你只是作者手里的提线木偶。”
苏照月呆住了,目光游移地望向景深,此时景深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又冷峻,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苏照月呆呆道:“你是不是嗑药了?”
景深无话可说,转身再走,苏照月却不知怎么,心乱如麻,又不敢跟了,景深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掷地有声,一直响到了他的胸膛里,心脏咚咚地猛跳。
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安静又灰暗,景深坐在车里,疲惫地关上车门,仰头静静地坐着。
不行,从来不是那么浪荡的个性。
景深很早就出国读书,他的整个青春期都在国外的寄宿学校度过。
纯封闭的全寄宿制男校,十几岁的少年荷尔蒙爆棚,即使全是同性,也依然阻挡不了爱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