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已经逐渐变得炎热,车停在楼下不久,里面就已经有了不低的温度,冷气从风口溢出,将车里的热意吹散的同时,也混淆了车内的味道。
两个成年男性的味道。
雄性动物之间具有天然的互斥性,车内的荷尔蒙正不动声色地彼此较量。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互相看对方一眼,无声地胶着着。
徐咨羽对着车上的镜子悠闲地整理自己的头发,从镜子里的一角反射观察景深。
专车司机?
真是只有那个看上去头脑单纯的歌手才会信了。
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形,但很难改变自己的眼神。
那种冷淡中带着疏离,礼貌中又隐藏着高傲的眼神,徐咨羽从来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天之骄子、目下无尘。
徐咨羽对着镜子扫了扫自己的头发,笑容深深。
景深知道徐咨羽在打量他,他懒得做反应,手中的牌只要够硬,无论坐在桌上的是谁,他都一样通吃。
大约等了十分钟后,公寓的楼道里跑出来一个单薄的身影,楚歌面色粉白,满脸的纠结不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景深以及坐在副驾驶的徐咨羽,徐咨羽还侧过身跟他摆了摆手。
楚歌:“……”他妈的怎么有种狗男男的既视感?
楚歌在楼上考虑了半天。
三个穿书的,两个结成了同盟,就剩他一个……他实在接受不了,在自己的自尊和被抛弃感中犹豫挣扎了十分钟后,还是妥协下楼了。
虽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歌气势还是不能丢,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语气盛气凌人,酝酿了一下准备放狠话,“你……”
车窗缓缓摇上了。
楚歌:“……”他妈的是要老子下跪吗?!
楚歌屈辱地走下台阶,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没动。
“喂,我们谈谈。”
车窗摇下了一道缝。
楚歌蔫巴道:“我听你的,行了吧?”
车窗摇下半扇,景深温和道:“我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
楚歌:“?”
景深道:“乱说话,不太好,什么‘我是你爹’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楚歌:“……”卧槽,好记仇一男的。
楚歌:“我错了……”
景深点头,楚歌只看到那双温和的凤眼目视前方,根本都没看他,但也还是没给他开车门锁。
楚歌举一反三,自我反省,“我是土鳖。”
景深扭过脸,微微一笑,“上车。”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冷。
楚歌耷拉着脑袋开门上车,徐咨羽热情欢迎,“俊杰,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
楚歌坐在后座团成一团,面向内座,谁也别跟他说话,他要自闭一会儿。
“老大,现在能说说这本书的情况了吗?”徐咨羽笑眯眯道。
楚歌忙悄悄竖起耳朵。
“不要叫我老大,名字就好,”景深发动了车,“很简单,一个三角恋的故事。”
听到‘三角恋’,楚歌口型无声地‘哇哦’了一下。
“具体是指怎么样的三角恋?”
“A甩了B,C追求B,A和C竞争。”
景深不想用自己的名字,直接用了代称。
楚歌脑袋上一个小小的问号,心想他会是ABC的哪个?他知道的情况是‘楚歌’和‘景深’好像是一对了,景深又说‘楚歌’和‘徐咨羽’关系更深一层,还挺复杂,似乎有很多种可能性。
千万别是中间那个2B就行。
楚歌打了个寒噤,别恶心他。
徐咨羽也在脑海内理了下剧情脉络,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指了景深,“A,”再指自己,“C,”,又往后指了指蜷成一团的楚歌,“B?”
“嗯。”
扭过头来的楚歌:“……”
蓝牙电话的来电提示在车内适时响起,是岳慧珊,景深按下接听。
“景总,您方便接电话吗?”
景深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楚歌,楚歌接收到眼神,又默默地团回去自闭了。
“说吧。”
“景总,现在不知道是谁发布了楚歌在片场坠台的视频,现在网上舆论正在发酵,质疑剧组的安全措施以及天盛对艺人的打压,目前集团股价正在大幅度地下跌中。”
景深猛地踩下了刹车。
一个小小的视频能撼动一个娱乐公司的股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反常到让人啼笑皆非的情况出现,应该只有一个原因。
——作者……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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