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不见,程桥!你出息点!
为防止自己羞到晕倒,程桥赶紧转开话题,“荆轲,他还没死透——”
脚下独臂爬爬的壮士荆:“……”wdnmd!
陈以南轻笑一声,“不妨事。”说完,从药箱残骸里随便挑拣颗药丸,塞进血肉模糊的丧尸嘴里,荆轲一僵,咴儿咴儿两声,嘟嘟的屁声响起,就咽气了。
卧槽这药效见了鬼了!
程桥惊骇莫名:“……”
“这不是夏无且的药箱吗?药丸给嬴政的?”
“尝吗?吃完就能体会极乐。”陈以南好整以暇,摊开手掌,里面还有另一颗。
程桥望着她,满脸一言难尽。
见荆轲死的毫无尊严,还放了一串响屁,嬴政神色复杂,停顿片刻,“史官,可否将荆轲刺杀的经过,简化些许,留个尊严?”
“孤怜他堵上一切却一无所获,是个义士。”但也仅此而已了。”
陈以南和程桥对视一眼,程桥低声说:“始皇帝何等地位,竟然还要和史官商量?”
陈以南默然片刻,心道你真是太小看史官这职业了。
要说明清时《起居注》成了皇帝的后花园还可信,秦汉时的史官,那可是宁肯全家斩首都不改一字的倔头啊。
端的便是“我以我血荐轩辕,执笔便是身负历史”的重任。他们的手书,就是第一手正史,地位之高,冠绝古今,就连皇帝想改个字,都得请求商量。
一位清减瘦削、相貌平平的中年人从秦臣队列里走出,古板开口:“君上体恤他国义士,臣却体恤君上被刺的艰险。”
“既刺我秦君,便得不到秦国史官的好言好语。”
“臣,不愿改。”
陈以南、程桥:“……”
卧槽,嬴政开口也不行。
秦始皇,是假的秦始皇吧。
这些倔货。
嬴政年轻的面庞流露出些许无奈,和李斯对视一眼,李相国无声一笑,政哥叹口气,“史官,孤知你心意,但孤既然发宏愿要征平六国,便已有心理准备,刺杀,是不会断绝的。”
“孤这条命就放在这里,若天命所归,谁也拿不走。”
“他们要杀便来,惧什么?”
俊美帝王神色转为孤傲,噙着浅浅笑意。
陈以南、程桥齐齐一震。
好大气的言论!
如此气魄吞天,不愧是你,嬴政!
程桥震撼地望着始皇。
如果,这是能让陈以南心生向往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个?
一时间,程桥的心简直要沉进无间地狱,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史官似乎还有不愿,但台上年轻的主公神色骄傲,再想想秦国此时的如日中天,史官叹了口气,像在安抚家中优秀又不听话的少年郎:“是,是,君上说的在理,臣便改一次。”
在场秦臣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欣慰微笑。
陈以南微妙地发觉了史官的宠溺,心中哂笑。
说不出好赖,只是觉得这种帝王超级争气,百官又有点宠溺的感觉,真的太香了。
若说百官为何如此,恐怕就是“我家君上天下第一的争气,又年轻又帅逼,看着就是要一统天下的啊!其他六国君主有一个能看吗?在我王面前都是菜逼菜逼!”
……
大概就是这心态了。
秦臣末尾,座山雕呆呆望着嬴政,没了平日教书育人的睿智模样。程梁有些担心,戳戳老师:“老师,还好吗?”
“还好。”座山雕嘶哑着说,擦擦眼泪,说话颠三倒四:“我、我没想到……唉,嬴政啊嬴政,你知不知道后世将你说成什么了啊。”
程梁闻此,也是心头酸涩,导师又问:“都录下来了吗?”
“都录了。”程梁叹息,座山雕随即放出炸雷:“回去开个发布会,我要给我爱豆正名。”
程梁:“!”
“老师!您冷静点!”
座山雕神色平平淡淡,眼角纹都变得冷酷了似的:“冷静什么?”
“好不容易逮着个嬴政年轻的宇宙,别说丧尸了,就是神魔宇宙,也拦不住我。”
“刘英不是说半人马座想要关注度吗?”
“那就给它们,正好给我爱豆平反。”
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