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是他哥一手戴起来,他从来没为家里做什么不说,总不能还拖后腿。
思至此,谢朝辞有些犹豫,于是给阮棉去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阮棉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傻子现在脑子会转弯了,他的担心很有道理,陆鹤唳肯定会对谢氏出手,只不过有她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没事,你陪她演,不用担心。”
谢朝辞安心了。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就像一盘棋,阮棉是下棋人,而他们就像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按照阮棉给的路线行动,稍有差错,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强行纠正过来,逃脱不了她的魔掌,真是令人敬畏又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个比喻,谢朝辞失笑,一想到见到林长鲸又得装作一副蠢白甜的模样关心她,就有些头痛。
虽然见林长鲸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正见面时,谢朝辞还是被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吓了一跳。
“姐姐,你的脸……”谢朝辞痛惜道,继而又愤然,“是谁做的,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报仇!”
林长鲸摇摇头,抚上自己脸,“很丑是吧,对不起,吓到你了。”
她没有放过谢朝辞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骇,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连谢朝辞都这个反应,更别说江星衍了。
谢朝辞露出不被信任的生气,“姐姐怎么这么说,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他不是,他是那种以智商取人的人。
林长鲸温柔一笑,“小辞当然不是。”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强颜欢笑,“我的脸……我不想再提了,不用担心,会好的。”
谢朝辞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像一个贴心大弟弟,不再多问。
作为一名海王,林长鲸深谙养鱼之道,既给鱼儿一点甜头,又不能喂饱。
所以此次她没有让谢朝辞演她的男朋友,一方面顾虑着陆鹤唳,另一方面还能吊着谢朝辞的胃口。
当陆鹤唳在咖啡厅看到云栖与一名年轻男子相对而坐,笑容无奈中透露着宠溺,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那个男子他认得,是谢家那个蠢蠢的小儿子谢朝辞,也是林长鲸之前养的鱼之一,他此刻笑容灿烂,面容还带着一丝少年气,处处散发着朝气蓬勃。
云栖对这种单纯善良的少年人最是宽容。
当年他装作一副无害的小羔羊时,云栖也曾对他这么宽容,现在这份笑容却对另一个人绽放。
他想过云栖会对她不理不睬,从没想过她身边会出现其他男人。
谢朝辞伸手在云栖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再缩回云栖面前时,手里出现一朵玫瑰花。
云栖笑着接过。
两人之间的气氛美好得……让人想毁掉。
嫉妒从心底最阴暗的地方滋生,蔓延至四肢百骸,紧紧攀附着他每一根神经,妒火中烧,陆鹤唳大步过去,面色骇人,眸中似乎卷起狂风暴雨,夺过林长鲸手里的玫瑰花,狠狠地捏碎,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阴沉地质问:“你跟他在干什么?”
林长鲸眯起眼,抽回手,狠狠甩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冷冷道:“关你屁事。”
脸颊火辣辣的疼,陆鹤唳惊慌失措,“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
他有一次犯了云栖的禁忌,作为一个令人讨厌的陌生人却插手她的事情,就算是朋友也没有立场。
谢朝辞这个群演加吃瓜群众惊得下巴都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可是令他大哥都忌惮三分的陆鹤唳,竟然被女人甩了耳光,而且更可怕的事情是这个女人还是林长鲸。
明明上次在宴会上,林长鲸对陆鹤唳还一副小心翼翼,努力靠近讨好的模样,陆鹤唳对她不屑一顾,怎么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俩人掉了位置。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两人灵魂互换了?
原谅谢朝辞这个已经见过世面的曾拥有过读心术,所以在他看来灵魂互换也不是不可能。
林长鲸对谢朝辞一笑,“朝辞,我们走。”
谢朝辞猛地回神,哦,到了该他出场的时候,于是他站起来挡在林长鲸身前,顶着陆鹤唳吃人的目光,警告道:“长鲸姐姐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再纠缠。”
说完他牵着林长鲸的手腕离去。
陆鹤唳目光阴狠地盯着谢朝辞碰触云栖的手,心中升起一股暴戾,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将那只手剁下来喂鱼。
他不允许云栖身边出现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谢朝辞,那就让他尝尝勾引他女人的后果。
谢家在谢朝歌的领导下刚刚起步,自然比不上底蕴深厚的陆家,陆鹤唳想对付谢家,就像大象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在陆鹤唳给予谢氏狠狠一击后,本以为谢朝歌会带着谢朝辞上门跪地求饶,谁料谢氏竟然起死回生,而且还突然多了一套强大的矛和盾,刀枪不入,反击又狠又准,令人心惊。
调查之后发现阮氏竟然和谢氏合作,谢氏有了阮氏的帮助,如虎添翼,从他们手里抢走一个又一个合作方案。
之前陆氏在阮氏手里遭受重创还没恢复,此番又多次栽跟头,颇有些吃不消。
陆鹤唳面色阴沉地听着经理汇报的状况,钢笔刺透纸张。
阮氏一向自视甚高,纵使和陆氏不对付,也不会和区区一个谢氏合作,还让出这么大利润。
除了沈清臣脑子生病之外,陆鹤唳想不出其他方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胳膊拧不过大腿,正当陆氏想要收手撤退,不再与谢氏较量的时候,突然被爆出之前与阮氏竞标国外市场时,陆氏剽窃阮氏产品的技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