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不许在府里议论,不许告诉你们家里人,更不许在老爷面前提及。”苏氏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敢乱说话,定然饶不了她。”
下人们一连声的保证绝对不说。
苏氏心存侥幸,可赵元勋和朱氏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朱氏前脚回伯府,赵元勋后脚就去了宗族那边,找了族长和几个族老把事情说了。
“现如今他在官场里做官了,动不动就说我们府连累他。要是说说就算了,竟然让他夫人到巷口堵路,特意败坏我女儿名声,让丫鬟婆子堵在那里打我女儿。这样的弟弟,我是不会再认了。”
他望着族长道:“七爷爷,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弟弟野心甚大。他千方百计进了詹事府,就是想要一份从龙之功。即便现在被赶出来了,等他好了,必然还要往其他地方去钻营。”
“咱们族里的族人,即便想要做官,也都是老实本份的,并不敢往各位皇子身边凑。要知道这种事,官虽升得快,风险也大,还容易连累到族里。元坤那人,却是个不肯踏实做事的……”赵元勋摇了摇头。
他要了纸笔,在族长这里把断绝文书写出来,签了字按了手印,交给族长:“劳烦七爷爷和几位长辈做个见证。”
他写的这份断绝文书,官府衙门自然是不认的。除非赵元坤被赵家宗族给除族,族谱上把他们那一房的名字给除掉。
而赵元坤没犯什么大错,还是个有能耐的,一分家就凭着自己的关系,不光把自己弄进了詹事府,还帮赵元良也谋了差事。这让族里的一些人蠢蠢欲动,忍不住要来奉承赵元坤。
当初赵元坤宁愿填钱也要替赵元良谋差事,用意也就在这里了。
他这一招,不光让族里一些人想要巴结奉承他,族长和族老们没准也觉得他比绥平伯府更有出息。
像这种有出息的后辈,族里交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他除族?
赵元勋写断绝文书,不过是要在族里和官府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族长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书,一脸为难,“元勋啊,牙齿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你就算再生气,也没必要做到这一地步吧?不管怎么样,你们终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万事不可做绝了。”
赵元勋见其他族老也频频点头,一个个都不愿意在证人那处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神色淡淡地把文书收回来,折好放进自己怀里。
他站了起来,笑了笑:“既然这事让七爷爷和各位伯叔祖为难,那就算了。我把这文书交到衙门里备着,算是我的态度。族里这边,我的态度你们也知道了。往后有了什么事,可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他这个弟弟,我是不会再认的。”
说着,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哎,你……”族长还想叫住他,可看赵元勋头也不回,只得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族老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元勋不过是在气头上。等过两日没准他就气消了。”其中一个叫赵兴运族老道。
签字他们是不可能签字的。只要这个字一签,赵元坤自然要把他们给记恨上。以后他要是有出息了,他们不说沾他的光吧,没准还要遭他报复。何必呢?
反正赵元勋空有一个爵位,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他都降成了伯爷,他的儿子再降等继承爵位,也没多大意义了。
听说他认回来的那个女儿还算有出息,但过两年就出嫁了,终是别人家的人,再能干又有什么用呢?
赵兴运站了起来:“行了,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说着,他施施然出了门。
出了门后他没有回家,看看没人跟着他,他直接往赵元坤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