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朱氏也很感慨,“当年大姐儿、二姐儿要议亲,还是我托卫国公夫人和我娘家嫂嫂帮我弄了几张请柬,带了她们去,才得了那两份好姻缘。”
这种宴会,说白了,就是贵夫人们替自己儿女相看的场所。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些年轻女孩子的性格脾气、为人处事、能干与否,都能通过一些小细节看出来。
而各位做婆婆的为人如何,也会被有女儿的人家仔细打量。要是某人为人刻薄,便是丈夫地位显赫,疼爱女儿的母亲也不愿意结这门亲,让女儿摊上一个恶婆婆。
如果有看中的人家,大家都会让自家的女孩儿有意结交看中的小姐,结成手帕交,互相邀请对方去自家做客。男孩儿们也如此。一来二去地交往一阵子,真正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底细,才会将亲事提上台面上来。
京城虽有官媒,但官媒只会在议亲、定亲、成亲时充当沟通桥梁。
可绥平伯府因为败落,上层圈子已经没人主动给她们发请柬了。绥平伯府想把姑娘嫁到显赫人家去,就少了一个很重要的渠道。
现在镇南王妃送请柬给赵如熙,说白了就是送她一份好姻缘。到时候有她抬举,赵如熙再表现好些,被贵妇们看在眼里、成为儿媳妇的备选人选的机会大增。
赵如熙搞清楚这些,就直接拒绝:“不,我现在不需要议亲。我还小,才回到祖母和娘亲身边,我要多在家呆几年。等我十七、八岁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胡说八道。”朱氏笑骂道,“十七、八岁都成老姑娘了。那时候再议亲,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只能去给人做填房。”
“呃,不是吧?”赵如熙为大晋的女青年感到忧伤。
姑娘十八一朵花,正是最青春美貌的时候。可在大晋,就已被人嫌弃了么?
“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相看人家。相看个一年半载,挑好人家,就到十五、六岁了。这时候就得走纳采、问名、纳吉等流程。流程走完,女子十七、八岁,正好出嫁。”
老夫人点点头,应和儿媳妇的话:“可不是。哪个好人家的女儿,选夫家不是千挑万选?要是顺利还好,要是不顺的话,挑个一两年都没有中意的,岂不就误了花信?男孩儿也如此。好的男孩儿十六、七岁都基本定下来了。十七、八岁还没定亲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赵如熙:“……”
作为一个前世年近三十还没结婚打算的单身狗,听到这些话,她的心情很复杂。
“我不想成亲。”她表明立场,“我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就得去侍候别人家一大家子,立规矩侍候婆婆,看男人脸色,还要跟小妾通房抢男人。是咱们家的饭不好吃呢,还是屋子不够住?我非得上赶子作贱自己?”
没等两人喝斥她,她顶着老夫人和朱氏的黑脸又撂下一句狠话:“你们要是逼我相亲、成亲,我就自己买个宅子搬出去。”
这话震住了老夫人和朱氏……才怪。
朱氏一巴掌就拍在了赵如熙的胳膊上。
“你这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哪个大姑娘像你这样口没遮拦的?还搬出去,翅膀硬了你?”朱氏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儿使眼色。
赵如熙却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似的,嘟着嘴没理她,哼哼道:“我没胡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