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丫鬟或婆子,大夫人基本上都是用别的法子惩罚。唯有偷汉子通奸的女仆,她才会采取杖责。
自魏氏嫁进来这十几年来,被杖打的也只有三、四例,还多是外院的男仆人。因为不是自己二房的下人,事不关已,所以魏氏真没怎么关注这事。
“李张氏和青柳是我的陪房,不是侯府的下人。你既说她们必须按侯府的规矩惩罚,我已经不说什么了。但这杖责不要再拖到明天,现在就打完,我好叫人把她们领出去卖了。”魏氏道。
她可不敢把这一家人放在大夫人手里过夜。万一他们被收买说出什么来,那可就糟了。
魏氏倒不怕换孩子一事被说出去。当年知晓此事的人,早已死的死,逃的逃。换孩子的事不光李木一家不知道,便是李嬷嬷也不清楚此事。
李嬷嬷虽是魏氏的陪房,但那时并没有得到重用,而是做一些杂事。后来魏氏的奶娘及身边的嬷嬷因为这事离了侯府,李嬷嬷才被魏氏提到身边来,做了管事嬷嬷。
魏氏是绝不会放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在身边的,那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但这些年,她让李嬷嬷一家暗地里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这段时间因为许熙,她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在李嬷嬷面前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有没有露行藏。
总之,不管是哪一方面,魏氏都不能让李木一家子落到大夫人手里。
大夫人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魏氏心里有鬼,总禁不住往那方面想。
“她们是你的陪房不假,但现在她们不在魏府,而在绥平侯府。”
大夫人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氏:“二弟妹怕是不知道吧?这丫头……”她指了指青柳,“她衷情的不是二少爷,而是大少爷。”
“什么?”
不光是魏氏和其他下人,便是面如死灰的青柳都吓了一跳。
“青柳这丫头,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立哥儿面前晃,还时不时地给他绣个帕子,送点羹汤。世子的小厮不止一次跟我禀报过这事了。我碍于二弟妹你的脸面,以前也听你说过要把青柳留给二少爷做通房,这才一直隐忍不发作。前儿个我发现世子看那种话本,又担心他受不住青柳的诱惑,弄得跟二少爷兄弟阋墙,这才想给世子选个通房。没想到,今儿个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大夫人说着,看向青柳,冷冷问道:“青柳,你老实跟我说,你今天想爬的是世子的床,还是二少爷的床?”
青柳哪里敢说想爬的是大少爷的?她现在一家子全要指着二夫人救命呢。
她哭道:“大夫人,我谁的床都没爬,我也没勾引过谁。前段时间是大少爷夸我帕子绣得好,央我给他绣一个。我只是丫鬟,主子怎么吩咐我怎么做,自然不能拒绝大少爷,所以才绣了帕子给他。不信您找大少爷问。今天是我喝醉了酒,不知怎的竟出了二门,走到了二少爷卧房,犯了大错。我真不是有意的。”
赵靖安院里那个帮青柳穿衣服的粗使婆子可不是二房的,而是大夫人派过去的,这会儿作为人证一起跟过来了。
她听了青柳这话,立刻啐了她一口:“呵,你喝醉酒走错了房,还把自己脱的溜光躺在床上,见了二少爷进房就扑过去,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