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这次是真打算走。
那姑娘却又问:“小郎君,请留名!”
“韩绛。”
韩绛!!!
比刚才被发现是女儿家更让这姑娘震惊,竟然是临安府近日传闻最多的,她内心中那枚被看轻无脑棋子。
眼看韩绛要走,这姑娘上前一步,她心中有点急,她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可寻常的办法估计很难留住人,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姑娘一咬牙:“我叫钱歆瑶,我以钱氏正房嫡长女身份问话,你为何冒充我钱氏学子。”
“冒充?”
“是,我钱氏族外弟子求学,若为入室弟子必会在家学记名。”
韩绛转了个身,面东而立,整衣衫,双手自然下垂。
“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言行皆当无愧于圣贤。曾子之三省勿忘。程子之四箴宜佩。持躬不可”
通篇钱氏家训,韩绛背的一字不差。
背完之后,韩绛深吸一口气,接着背:余自束发以来。少贫苦,肩贩负米以养亲,稍有余暇,温理春秋,兼读武经。十七而
这是一篇武肃王遗训
若说头一篇家训,外人可能也读过的话,后一篇基本上不出门,只有钱氏子孙学习,非钱氏的学生、子弟也不会有机会读到这册遗训。
这还没完。
韩绛继续背:
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
背完之后,韩绛说道:“最后一篇,是老师给我正式上的第一课。我韩绛是不是你钱氏族外求学弟子无所谓,我的老师是吴越钱氏子孙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怀疑。怀疑又如何,我也不需要得到你们钱氏的认可。”
说完,韩绛又准备离开。
这一次,钱歆瑶直接抓住了韩绛的衣服。
这下,两边远远等候的人都急了,想上前,却各自在犹豫。
韩绛这边的家丁看到似乎有争执,看对方动了一下,也准备上前。钱府这边纠结的要死,如果这时候冲出去,万一自家姑娘的身份被发现,这要如何?
赶紧,叫人吧,叫能作主的人赶紧前来。
钱府的人纠结在于,自家姑娘毕竟此时身穿男装。若说穿了是女儿家与男子江边相会,这事无论怎么传都不好听。
韩绛被这么一拉,笑了:“我虽然读书少,也不怎么讲规矩。可我还是听说,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的说法。这要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钱歆瑶头一次听到弟子规,她就是想再听几遍,下意识这一拉,她也后悔,也怕的要死。
可韩绛这不要脸的,立即就来了一句:“要不,我娶你吧。”
韩绛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挺喜欢这姑娘的,而且更因为对方姓钱。
原本还紧张害怕的钱歆瑶抬头看了看韩绛,她也是脑袋一热:“行,我出九道考题,你胜出七道,我就答应。”
“我没读过四书五经。”
“题中没有四书五经。”
“你考吧。”
“你真娶?”
“我的老师在世的时候对我说过,若他有孩子的话,最好是有个孙女,然后嫁给我。可惜他与师母一生无子女,正好,我看你挺顺眼的。”
钱歆瑶没接话,直接问:“花满楼头牌第二关听说是你解的,她第三关你可听说?”
“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