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原先一声不吭的杨太师在此刻突然开了口:
“墨姑娘,咱们还是先去死者家里,问一下目击证人当时是什么情况,对对之前的口供资料吧,这案子拖得够久的了…”
大概是察觉到上官俞泺铁定不会听自己的话,杨太师很直接的跟墨心念道明来意,但又顾及到上官俞泺的在场,他出口的话语都带了几分的尊敬。
不过仔细听来还隐隐带了几分的不满。
“好…”
闻言,墨心念拿着银子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视线不自觉的往巷子里的袅袅烟雾望去,依稀能闻到不远处有香味传来。
得了,现在什么也吃不了了杨太师的官位虽然不及上官俞泺的一句话来的重要,但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手掌所有商业渠道、官员的人脉的佼佼者。
墨心念自然也是拎得清情况,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与他对着来,况且这案子确实是拖得够久的了,哪能让她因为美食而阻止了进度。
“那个走吧…”
理智犹存,话虽如此,但墨心念的脚步始终还是停留在原地,直把杨太师看的嘴角抽了又抽,好在多年的修养所在,让他不至于爆粗口。
空气凝固了一瞬。
还是上官俞泺率先反应了过来,略微不悦的眼神轻轻扫过杨太师,最后定格在他腰身的那个钱袋上:
“我们走吧。”
修长白皙的掌心握住了墨心念的手腕,上官俞泺说得极其自然,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温润无害的笑意,只不过在提步离开之前,他淡淡道:
“案子确实不能再拖了,那就只能牢烦杨太师帮我买,豆花糕桂花糕绿豆糕麻豆糕红豆糕香酥糕,还有糖心烧饼麦香烧饼香醇烧饼”
“”
安平县外城东二里南巷口某房间内,童木猛的打了一声喷嚏,隐隐感觉到背脊发凉,忍不住抱紧了身上的软被: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骂我。”
小声的嘟囔似乎含着几分的幽怨,倒给那张俊秀非凡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的滑稽,让人不由得看晃了眼。
何桃拿着托盘进来的脚步顿了顿直到童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回过了神,淡漠的神情下似有几分窘迫浮现:
“你你吃饭么…”
“你怎么看见我就结巴?”
童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但也十分有眼力劲的给他挪了一下床榻的位置,待他坐下才伸手接过他的托盘。
周遭的摆设皆是平民百姓的装饰物,房间更是小到只有一屏风得以区分出内室和外室,仔细打量便可以看出贫穷的底子来。
托盘上是这几天吃腻的三菜一汤,有酸菜扣肉,竹笋炒肉,凉拌黄瓜还有一豆腐汤。
童木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心里是极其没有食欲的,若换做以前他看都不看倒头就睡,可现在寄人篱下啊,哪还能挑?
“你身体无大碍吧?”
把对方嫌弃的眼神收入眼底,何桃握住筷子的指尖儿微微泛白,淡漠眸子扫了眼他身上的素白里衣:
“该回去了吧?”
这回倒不是委婉的下逐客令,只不过他那略微不满的眼神让童木不由觉得好笑:
“不就是吃了你几顿饭,穿了你几件衣服,至于那么委屈吗?跟小媳妇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到何桃的禁区,他耳垂边是立马染了几分的红晕,好在那张淡漠容颜还端着,当即佯装镇定的斥喝:
“还请自重!”
“我不重,是你重吧?我那天扛你回到家,脚都给崴了。”
童木幽幽然接话,末了还不忘给他盛饭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