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着温玉棠不痛快,她的心里就痛快,听到温玉棠要嫁给山贼头子时,她乐得睡了好几日的好觉。
只是后来看到那山贼头子的气度,她才发现自己失策了。
由此她想要把温府搅乱,让他们夫妻二人不和的执念更加的深了。
望出门口外,王大姨母眼中带着几分阴沉:“不过就是牺牲一个庶女而已,只要能搅得他夫妻俩不和,我舍得。”
府中庶女就有七八个,不过都是用来攀附权势富贵的物品罢了。
二人冷战,为了避免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父亲的耳中,导致父亲他担忧,所以第一日早上去父亲的屋中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打算。
当时温成听了这话后,也没说其他的,就嘱咐玉棠对云震的那些弟兄的婚事上点心。
他们与云震是患难交命的兄弟,只要能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也会将心比心。
听父亲提起患难交命这几个字,再想到北院那边憨厚的弟兄,她还真想象不出来他们也是上过战场,九死一生过的。
今日云蕾过来,询问他们二人是怎么了。
因云震说过,云蕾嘴巴牢靠,若是她来问,便如实告知她。
玉棠也没有隐瞒,便把这些事情说了。
云蕾听了她的话,眼角微微抽了抽:“我还当是什么呢,这两日大哥看着不对劲,但隐隐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兄妹二人相差六七岁,云蕾几岁的时候就被云老寨主养在身边了。但那会云老寨主刚成立牧云寨不久,不得空,所以也算是被云震带大的,自是比旁人更会看自己大哥的脸色。
表面似乎带有怒意,但又不像是日子过得不如意的。
“不过,真的确定你大姨母会上当?”
玉棠点了点头:“自然是会的,就是等她把人送来后,还得在短期内想办法把庶女的身契拿到手才行。”
云蕾弯唇一笑:“这倒不成问题。”
玉棠目露诧异,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试探问:“偷……?”
云蕾清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道:“这哪里算得是偷,到时候用银子换,算不得偷。”
玉棠想了想王大姨母的为人,如此恶人,自然不能用什么正当的法子对付。
“那能顺利吗?”她就怕这偷得不顺利。
云蕾神色从容地饮了一口茶,微微一笑:“便是百人看守的珍宝都能偷得了,何况是那小小的一个王府。”
听到云蕾这么一说,温玉棠也放心了。
喝了一会茶后,便聊了聊其他的事。
“我常听父亲说你们帮景王打天下的事,那会儿是不是很凶险?”
云蕾想起以前的事情,笑意也少了些:“打仗自然是凶险,我兄长不让我到前边去,让父亲把我看住了,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但于大哥而言,最为凶险却不是在打仗的时候。”
玉棠闻言,微微一愣,脸色多了一分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紧张:“那是什么时候?”
云蕾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左胸口,然后边从左胸口的位置划下,边道:“大哥从这到这——”手指划到了右腹地位置,“有一条极为狰狞的伤疤,小嫂子就没问大哥是怎么来的?”
话到最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玉棠。
玉棠被她看得心虚。为遮掩心虚,只低下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定了定心神才回:“我问过,他只道是不小心才让旁人伤的。”
云蕾“啊”了一声,懵懵道:“我还当大哥会把这事说出来向小嫂子博同情……”
毕竟这些天她也看在眼里,向来不解风情的大哥在自个妻子的面前,倒变得像个情场老手的模样。
玉棠微微的红了脸,这像是云震近来的做事风格。只是是他从未在她面前换衣,她自然是不知道。
云蕾叹了一口气,“有可能因为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大哥不想让小嫂子多想才没有提起的。”
“那是如何伤的?”只是听她说那伤口从胸口到腰腹,就可想而知的凶险。
云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约莫是四五年前,那时为了抢官银给景王当军饷,山寨出了奸细,从而导致大哥中了埋伏,虽然最后还是劫得官银,但就那一会大哥差点就没了命,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
听到这,玉棠怔忪在位上。
她不曾想似乎无所不能,顶天立地且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云震,竟然也受过这么重的伤,还在鬼门关走了这么一圈。
想到这,心里忽然堵得有些难受。
第44章心意相通
夜幕降临,逐渐夜深人静。
玉棠屋中开了小半扇窗户,她则靠在软榻上拿着一本游记,边看边摇晃着手中的小团扇。
困意涌上,眼皮子极重,但还是强硬撑着。
过了许久,忽然咯吱一声传来,她忙放下了速记和扇子起了身,走到了窗户后边眼巴巴地看着窗户。
窗户被云震打开,她的身影落在窗户外边的他眼中,深色的茶眸露出了几分诧异。
云震后退了几步,随即疾步上前,跃进了屋中,停在了玉棠的半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