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端了上来,温玉棠正欲说话,一旁的云震却是端着茶水淡淡的来了句:“寒谁的心,大家伙心知肚明,你演给谁看?安安静静待着,若惹我不耐,腿脚都给你卸了。”
张掌柜闻言,白着脸道:“你、你现在已然不是山贼,伤人性命是犯法的,你不能目无王法!”
云震蓦地把杯盏重重放到了桌面上,目光凌厉的扫去,森冷一笑:“你与我讲王法?”
张掌柜被他瞧了一眼,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入,蔓延至四肢百骸。若说方才大小姐是笑里藏刀,那这山贼头子就是满身都是刀子,一个眼神也是让人寒颤的刀子!
“你若是贪了账,我身为温家女婿自然不能让自家白白吃了哑巴亏,不管是谁欠了账,该怎么算还是怎么算,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温玉棠闻言,悄悄地望向了云震,暗道他这般吓唬人的能耐,可真是入神如化。若是他今日能顺利帮忙把人绑到衙门了,莫说是四声“云震哥哥”了,十声都成!
张掌柜揣摩了一下云震话里的意思,瞬间明了,这是要拿他来开刀呀!
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怎就这么倒霉当了那开头羊!
前些日子这山贼头子没来之前,张掌柜仗着温家二叔三俗的关系有恃无恐,觉得就算做假账的事情被揭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曾想东家竟找来这了这样的煞神来镇宅!
柜台那边哐当的一声又落了一把锁,张掌柜听着也“咯噔”了一声,他们要是拿到账册,他还能依靠谁?!
这可是山贼头子呀,谁知道二爷三爷到时候会不会为了自保而不管他?
想到这,他也顾不得那些砸锁的汉子凶悍,猛的就冲了过去,堵在了锁着账册的抽屉前,“我是清清白白的,你们这么一闹我就是清白的也不清白了!”
说着看向了温玉棠,红着脸指责:“大小姐岂有你这样当家的?!若是你怀疑我贪了银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岂能这么胡来的一通的诬陷!”
温玉棠也不理会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于一旁的初夏说道:“你去瞧瞧账房先生还要多久才到。”
想到处温成当东家的时候都对自个有说有笑,还带着几分的尊敬,可温玉棠一介妇人却不把他放眼里,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
牧云寨的汉子们也不是吃素的。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手臂就把挣扎乱挠的张掌柜给抬到了一旁按着。
有一个汉子更是直接拔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凶神恶煞:“再闹,老子把你脑袋给削了!”
张掌柜那见过这阵仗,一吓,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别说这铺子的伙计脸都白了,就是温家的下人也都有些白了脸。
温玉棠也是沉默了许久……
她想与云震说他手下这有些凶悍过头了。可看到身旁那喝着茶,面色淡淡的云震,温玉棠也说不出口。
暗暗地琢磨了一下,要想镇得住牛鬼蛇神,确实是得狠一点。
不过还别说,被压制了这么久之后,忽然尝试了一下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里畅快得很。
玉棠嘴角始终上扬着。一旁的云震侧目过来看了眼,笑了笑:“怎么,不怕了?”
许是这些日子下来,这云震在自己眼前也没了什么吓人的架子,玉棠在他面前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她压低了声音道:“左右都不是吓我,我怕什么?”
难得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云震嘴角又扬了扬:“那你觉得那几声称呼可还值不值?”
喝着茶的玉棠听他这么一说,忙朝着他使眼色。
——她要脸,且还要端着大小姐的范,可别在大家伙的面前打趣她!
云震眼底噙笑:“若下次还有需要办这样的事,你只需要多喊几次就成,毕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一旁的荣旺听到这话,虽然不知道大小姐喊了什么,但看寨主那满面春风的样,还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暗道万年不开窍的铁树,一开窍就闷骚得慌,着实让人受不了。
荣旺受不了。避免寨主在自己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一日之间就崩塌了,也下去帮忙去翻箱倒柜的找账册去可。
第19章吃食细致入微
温玉棠来的时候就不低调,别人很难不知道。
温大小姐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群配着刀的高大男人从街上而过,再如强盗一样入了自家铺子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温家三爷的耳朵里了。
温三爷也是个急的,也不和温二爷商量,直接就带了人去了胭脂铺子。
可到了胭脂铺子外后,怎么敲门都没人搭理他,急得他都想让人把门撞开了,但一看到门边上守着的几个汉子,也没那胆子。
铺子里边等张掌柜再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而他则被绑在了椅子上,嘴巴被捂了起来,伙计都在一旁蹲着。
张掌柜心知这是要完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温家二爷三爷的身上了。
这时外边传来温三爷的叫喊的声音,张掌柜眼中蓦地窜起了亮光。
身旁的荣旺见他清醒了,看到他眼里边希望,再听外边的敲门声,顿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那温三爷也是个蠢的,直接来找,就不想想他一个只拿着分红的人着急这么赶来,没有猫腻才奇怪。
“甭想了,那温三爷连门都进不来。”荣旺毫不怜悯的一桶冷水泼了下来。
在座上坐得挺直,面色看着似乎冷厉的云震忽然朝着荣旺招了一下手。
眼尖的荣旺麻溜的小跑了过去。
今天干这种老本行的勾当,大家伙浑身都是劲。
“寨主,要做什么?”
云震面上虽冷厉,但看着在下边听着账房先生说话的温玉棠,眼神又是少了以往的冷漠。
“你随我去街上买些零嘴回来。”
云震不爱吃零嘴,荣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