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抬眸对上容柒荒芜死气的眼眸,神色一怔。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嘴唇颤抖,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离。
秦子业艰难地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走到栏杆处笑着,手上青痕交错,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眶微红:柒柒。
在看见那样的装扮和那双眼睛时,秦子业就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柒柒,是那个杀伐果断,独自为了庆国咬牙负重前行,在黑暗中见不到一丝光亮,堕入黑暗的容柒。
容柒冰冷的神色一滞,秦子业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秦子业从未这么看过他。
他看着秦子业微红的眼眶,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你在耍什么花招?容柒按下心中的情绪,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
白声也是对于秦子业的行为感到不适,他站在容柒旁边重新细细地打量这位安阳侯世子。
秦子业对上容柒怀疑的目光,心中升起一股颓废,但是他依然笑着,目光灼热但并不讨人厌。
现在金国打在哪里了?秦子业对上容柒的眼神问道。
容柒嘴角冷笑,面如冰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好把你知道全部吐出来。
秦子业也不生气,他相貌英俊,以前在眉眼间的郁气和懦弱化作了锋利,在看向容柒的时侯眼眸像是带着柔光。身上脏兮兮的囚服也不能掩饰他周身从容自信的姿态。
在泰山半腰有一处山洞,在山洞最深处地下有一块黑色的凸起,那里有庆国的兵工厂,火铳,战马都是精良。秦子业笑着说,他的双手握住栏杆,手上青痕交错的他站在那里侃侃而谈。
容柒的确也有听说过这个兵工厂,他的目光罕见的落在秦子业的手上。秦子业自小养尊处贵,手指骨节分明漂亮,现在他的手指满是伤痕,看上去很恐人。
容柒转移目光对着白声点点头,秦子业口中话还需要考证。
你还知道什么?容柒抬抬下巴,睥睨着秦子业,高高在上,样子漂亮又尖锐。
这里又冷又饿,我这脑子想不起来秦子业做作地捧着心口。
秦子业你这是得寸进尺!容柒接过白声递在他手边的鞭子,神色狠戾:如果你不说那本宫就打到你说为止!
容柒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纤细的腰身,秦子业总觉得这腰比他搂得更加纤细,容柒好瘦。
秦子业知道现在他不能示弱,不然可能真的会被容柒剁了喂狗,跟原著中秦子业一样死得透透的。
那你可知道我才是这个大庆名正言顺的帝王。秦子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所有皇室的秘密我都知道,包括你的秘密。
容柒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凉意,白声正待上前,容柒举起手,白声停在原地。
本宫有什么秘密?
你还是清白之身,龙椅上的是你
啪
一道鞭影凌厉地冲着秦子业飞过来,秦子业眼睛都没有眨,眼中幽深平静。
容柒心神一动,鞭影从秦子业的脸颊堪堪擦过,在他的脸上还是擦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一滴血珠挂在秦子业脸上。
秦子业伸出手擦下血珠,他看着手指上的血珠,冲着容柒笑了笑。
容柒移开了眼神。
金兵肆虐,容柒已经派人证实了秦子业所说的兵工厂是真的,所以容柒对着秦子业口中的话信了几分。他又想起了在走出地牢时问秦子业的话。
你为何叫本宫柒柒?容柒唇齿间念道。
我是你未来的伴侣,是你相伴一生的人。秦子业看着平静问出问题的黑衣容柒,沉默片刻说道。
容柒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讥讽。
秦子业被太监扔进浴桶里洗了一个快澡,穿上了一件像模像样的墨色缎子,脚上的脚铐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被送到了容柒的盘龙殿里。
容柒睥睨了秦子业一眼:干净多了。
秦子业不顾容柒杀人的眼神坐在容柒的旁边,拿起奏折,眉眼风流:把我洗干净了,这是要我侍寝不成?
容柒正准备反唇相讥,他看见秦子业随意的坐在他身边,长发被一根发带绑起来束在后面,额头饱满,黑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奏折。
他神色一怔,这才打量起秦子业来,秦子业相貌是极好的,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见了鬼,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如果本宫说是呢?容柒靠近秦子业,他仰着头正巧对上秦子业的喉结。
秦子业手指一顿,他关上奏折有些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脱口而出:柒柒,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节操?
容柒的的指尖虚虚地搭在秦子业的肩膀上,他竟然觉得秦子业有几分可爱: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不然怎么跟以前不一样,怎么看上去很顺眼。
gu903();秦子业细细琢磨: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可以肯定确定的是,我是为了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