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她的邻居呢?
仅仅是一个晚上,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
而聚集在楼下,或者藏在家中的那些动物们似乎也和她一样茫然,不过这样的茫然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这些人在意识到周围没有人类后,迅速地以武力为基础划分了派系,然后,强大的开始抢夺弱小者的食物。
毕竟身为动物,私产不受保护。
该死的,这些家伙就只想到先活一天是一天吗?雪莉啃着指甲,突然一愣,也对,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未来可言。
她不也一样吗?
她甚至看到了熟人,人群里缩头缩脑的小个子不是吉姆吗?她们曾经是一条船上的,她还以为对方死在角斗场了。
不过她很快就没机会担忧别人了,因为有人开始爬她楼下的绳梯,他们不满于当街强抢了!
雪莉呼吸一滞,猛地抖起了绳子,然后在下方那个大汉抬手时,抬起手腕凶狠地朝他比了比。
杂种。她说。
大汉黑着脸,还是推开了。
雪莉把手腕收回去,盯着上头的印章猛瞧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够糟糕了,可原来还有更糟糕的
从人变成动物很惨,可要是无主,她怕不是和挨了好几脚的吉姆一样惨?而她还是个女人!
她又看了眼印章,心突然猛地跳了起来。
印章消失了!
印章消失了!!!
雪莉哆嗦着摸向脖子,感受到了脖子上项圈的松动,仿佛随手一拽就能拉下来。
她正想拽一拽,动作突然停了,并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弹。
弟弟还在身后呢!
雪莉能让弟弟缩着不动,完全是因为他们如今阶级不平等,如果弟弟敢攻击她,他立刻就会死。
可一旦他们平等了,雪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制住一个成年男人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就算成功地制住了他,一旦他叫嚷起来,让下面的人听见,她也会完蛋!
该死的!
她不动神色地拉长袖子,好在早就洗变形了,遮住手腕并不难,然后,她放轻呼吸,一边关注着下方的情形,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心跳如鼓!
好在之前露印章似乎也唬住了近处的其他人,所以他们绕开了她,而身后的那个小废物依旧缩在角落,明显听到了下头的动静,却一副比她更害怕的样子她和母亲当初究竟是为什么要一直护着这个废物?
他比一条真正的狗还没用!
狗还比他长得可爱!
也许是紧张过了头,雪莉反而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
印章为什么会消失要么是女人死了,要么是女人也被变成了宠物,所以那个黑帮女人出了问题?
那个男孩那只猫呢?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女人为什么一副十分害怕他的模样,把我变成动物,真的是女人自己的主意吗?
雪莉感到十分挫败。
她下意识啃着指甲,因为频繁抽血,她手腕削瘦,手背上青筋外露,指甲也没有半点血色,如今更是被啃得坑坑洼洼。
道路尽头突然传来了枪声,三响!
砰、砰、砰
整个闹哄哄的街道突然静了。
然后,是一声响亮的抱头蹲下!
在这个世界能活到这时候的人,不论武力如何,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不差的。
仅仅是三声枪响,街道上乌压压蹲下一大片。
还有人因为营养不良,蹲下相当于趴下,然后就爬不起来了。
雪莉正在迟疑时,那明显是扩音器的声音又道:楼上的都给我下来!
她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弟弟,低声说你要下来吗,对方一动不动。雪莉也没再劝,自己爬了下来
难不成让人带枪来请吗?
她向下爬的动作不是不瑟缩,但也只能爬。
接着,他们被要求分性别排两队走出楼道口,直到出去,雪莉才注意到这里乌压压站着这么多的人,好像所有楼道里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当有人走过来给她缠上腕带时,雪莉想要收回手,但还是没敢,她压低声音,问对方:你是人吗?
她此话一出,队伍前后似乎都悄悄关注着他们的对话。
那个分发腕带的人也是个女人,只是耷拉着脸,看上去很没有精神气,她冷冷道:我们都是人。
然后,她便离开了。
雪莉拨弄着腕带上的那个小小的数字标牌,1445。
接着,他们被匆匆地赶向了两个方向,雪莉回头,还注意到有人正挨家挨户地寻找躲藏着没出现的人。
估计很快就要找到她弟弟了?
雪莉和其他女性被迫前往右方的广场上,她通过周围人聊天的内容,收集到了相关的信息。
在场全都是无主的动物?
太奇怪了,这么多这么的多!?
她盯着乌压压的人群,脑海中是纯粹的不可置信。
这不正常。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动物聚集,要真有,早就被人给瓜分了。
雪莉惴惴不安地向人群外头看,发现拿枪的人并不多,或者说,极其的少,而且都是女性,她们表情似乎有些呆板,可反应又很灵敏,这挺矛盾的。
但她很快就没空想那么多了。
她变忙了。
首先是,陌生人按照编号喊人,挑出包括雪莉在内的几个人去照顾孩子,然后又是几个人去准备所有人的食物,去搬运物资,去
她被指示得团团转,可身边都是和自己一样身份的人,她反而安心下来。
先等吧,等等看,等至少等吃到午饭。
于是在等待食物的香气飘出来时,她正咽着口水冲奶粉,天空中响起了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通告声。
鉴于本次角斗活动中无参与者,处决提前进行。
无参与者?
提前结束?
怎么可能无参与者?
雪莉吃惊过度,直接将这话问出来了,这才发现周边的人也是茫然又惊诧。
是啊,是正午了是处决和角斗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