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当是宝贝,楚夫人又想着东西若是拿出去卖,少不得要挣许多银子的,这可比风吹雨淋给人护镖要安逸多了。
便将小儿子喊回来,“你往后留在这边,是怎样打算的?难道真要白吃你老丈人家的饭不是?”
一旁的楚大哥听到这话,连忙高兴道:“娘您的意思是让小弟在这南海郡开个分局么?”
不过话音才落,就被楚大嫂狠狠瞪了一眼,“活该你们就是赚体力活,都不晓得要动一动脑子。”她和婆婆一个想法。
楚小公子这才道:“哦,我媳妇说总闲着会出毛病的,所以小婶那边她们张罗的胭脂铺子,让我来做咱家那边,但是我不会打理这些生意,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楚夫人一颗心险些蹦出来,急得忙打断道:“我的儿,你不会是给拒绝了吧?”她今儿喊儿子来,为的就是想做这笔生意。
楚大嫂也着急不已,原本握着她男人的手指,也是听到楚小公子的话后用力了几分,抓得他直喊疼。
楚小公子自小长大被父母宠爱,上头又有兄长们,所以从不操心这柴米油盐酱醋,哪里晓得银子的艰难?所以他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又不大好意思。
已经武不成文不就了,不能做个生意人家给铺着路了,自己也做不好。就硬着头皮答应了,如今只回道:“没好意思拒绝,这一家子都是出息的,我怕被嫌弃,所以答应了。娘,您可得帮儿子,老家那边,我总不能一直跑去瞧。”他还想多陪着媳妇呢。
楚夫人和楚大嫂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人家给的恩惠,只怕也是见着他们家的窘迫了。
这些年随着出租马车的兴起,沿途路上多的是驿站,还有官兵轮流驻守,加上各地惠农政策越来越多,四山贼们逐渐下了山,四海皆平安,这护镖的生意的确不如从前好做了。
楚夫人还真猜对了,只是沈家也不是订婚宴上才发现的。毕竟是要结亲的人家,怎么可能不提前打听清楚?
只是房素屏没好意思去找孟茯,毕竟她替自己将一双儿女养得这样端正,已是换不清的恩德了,怎么可能好意思再找孟茯给亲家寻好处。
却是孟茯和拓跋筝商量,把这胭脂铺子在景州的销售权给了莫家。
折腾了这么几年,胭脂铺子才正经开始经营起来,除了这美白防晒祛斑的,还有合适男女老少适用的面霜手膏,以及北方最需要的防冻霜。
装药妆的也不再像是孟茯从前那样拿丹药瓶子装,而是双峰县大窑里那边专门订制的瓶子,颇有些自己那个时代的特色,几乎都是套装,所以瓶子的款式颜色也是差不多,不过是那高矮胖瘦不一样罢了。
不管是产品质量还是包装,都是上了心的。
而且推广宣传在南边这一带几个州府,已经差不多了,各处州府孟茯也开始着手开设分店。
但她实在是找不到这么多可靠的管理,索性便将这生意也给了莫家。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胭脂铺子拓跋筝也是有股份的,她自然是能做这个主。
莫家早两年前也在景州开设了孟茯这杂货铺子的分店,大部分货物仍旧是由孟茯和时隐之夫妻俩合伙的商栈统一配货。
做得也不错,最起码如今还没出过错,所以这生意一并交给他家,应该也可也。
两人说着,将这合同订下,只等着拓跋筝带回去,喊了外甥女和女婿一起来签了便是。
“既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如将那叙州的生意给清儿她未来的婆家,如今这镖局的生意不比当年了,我听说他们家人口也不少,这上上下下的不晓得一年多少花销。”拓跋筝其实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句。
哪里想孟茯已经考虑过这件事情了,“等着订亲,二哥的亲家来了,若是人品还行,叙州那边,我自是优先考虑楚家。”
也正是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所以定亲后孟茯便将沈清儿喊来。“我今日是有事情要过问你。”
沈清儿满脸的疑惑?
却只听孟茯说道:“往后你们夫妻俩留在南海郡,你自己也有些生意,又有你爹娘扶持,日子自然是没得差,只是楚家那边,总不能一直做这营生。我在叙州的经营权,你且拿去给那小子,他就算再不成器,家里那边总不能一个出息的都没有。”
沈清儿被孟茯的话愣住了,楚家那边的状况近些年来的确是不好。想要改行谈何容?半路出家没得经验就算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营生才好。
所以孟茯这话,无疑就是雪中送炭。楚家虽是处处比不得沈家,但到底是自己的未来婆家,沈清儿也担心过他们那一大家子往后在叙州活不下去了,会不会来南海郡?
倒不是自己养不起,只是怕别人说闲话不好。
别家的姑娘嫁人,都是夫家帮衬娘家的,哪里有她这样嫁去扶贫的?所以给他们家一个好的营生,比什么都强。
现在孟茯这经营权,简直就是瞌睡来遇到枕头。
当即扑进孟茯的怀里,满脸的感激:“多谢小婶。”
“谢我作甚,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只是我的规矩你是懂的,若是他们做得不好,或是徇私牟利,那你该知道是什么结果。”孟茯也不是乱扶贫,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沈清儿连连点头,这一点她自然会监督。
所以回去,便与自己的未婚夫婿说,方有了早前的那一幕。
半月后,楚家回了叙州去,孟茯在各州府的经营权也都全部出交出去了,又有秦泊他们负责派人去专门装潢摆货等等。
反正这些琐事,孟茯一点不用操心,从前杂货铺子里那些个小管事,如今几乎都各自在南海郡安家,有的甚至将自己的生母都接了过来,母慈子孝。
哪个都能独当一面,她现在也就好似那商业帝国的顶端,只需要做出决断就是了。
至于执行,那已经不在她的范围之内了。
刚回到府里,已经有一儿一女的书香便端着一碗药迎上来,“夫人要不还是喝一碗?”总不能每次都倒掉,听说这是旬老专门从雪山上采来的灵药,该是有用。
而且这一片心意,总不能辜负了。
孟茯有些无奈,“都检查过千百次了,我们的身体都没病,何苦再折腾这些?是药三分毒,管他多珍贵的药都改变不了,你还是倒了吧。”
书香听罢,心说好像说得也有道理,是药三分毒,旬老送药来,宫里又送,各种各样的药都吃下去,只怕没病的最后也有病了。
于是便给倒掉。
孟茯则直接去书房。双峰县的瓷器这几年一直和西域商人们交易,价格压得越来越低,好在沈夜澜这几年已经将那地图逐渐解开,知道了这大海的另外一边还有许多国家,又有司马家的造船技术,所以打算自己让人带着运着到彼岸的国家,而不是再被西域商人们牵着鼻子走。
才到书房这边,孟茯就见房门大开,若光他们几个和沈夜澜都在院子里,不知围着什么?
孟茯心中好奇,走过去一看,却见几人围着一块白色的东西,好像是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