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要怎么办?照着我看着才是真的红红火火了,你这里坐着,我去厨房里让人给你准备些红糖水,三弟是聪明人,他若是进来看到你喝的红糖水,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沈夫人说着,也不等孟茯开口,就出门去了。
急得孟茯险些扯了喜帕追出去,心说沈夜澜是知道的了,那整个厨房不也知道了么?
厨房知道了,那还能瞒得住大家么?到时候,全都晓得她成亲之日来了月事!
可沈夫人已经走了,她也拦不急,只能在屋子里干着急。
没多会儿,沈夫人就跟玲珑一起进来,还带了红糖水。
喝下后,孟茯的肚子的确是暖了不少。
这段时间最是无聊的,沈夫人没多会儿就出去招呼客人了,就留了玲珑跟她在房间里。
也是无所事事,端了一碟瓜子放在跟前剥起来,一边聊今儿的婚事。
婚事这样着急,却又准备得万事妥当,就孟茯她这个新娘子不争气,忍不住暗地想,果然和沈夜澜是做不得真夫妻了。
新婚之夜,她这月事还来了。
伤脑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就暗下来了,期间沈夫人和几位夫人进来,喂了她吃生饺子。
也不是真的吃,也就走个形式,问她生不生罢了。
还吃了一顿饭,就是盖头帕不能揭,吃得有些费劲。
这会儿她坐在床上,已经坐得腰酸背痛了,玲珑也在一旁打瞌睡,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沈夜澜的脚步声,孟茯最是熟悉,连推了旁边的玲珑一把。
玲珑清醒过来,见是沈夜澜,忙道了一声三公子,便赶紧出去了。
沈夜澜见着这新房中一切简陋,心中很是对不住孟茯,走过去拿起撑杆将她头上的喜帕揭掉,“委屈你了。”
孟茯想说不委屈,她现在就想上个厕所。如今这喜帕揭了,忙起身,“不委屈,是我要谢你才是,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抛弃我,还遵守承诺娶我。”不然那二皇子真要纳她为侧妃,她只能亡命天涯了。
她一起身,沈夜澜似乎就猜到了什么,伸手将她外面那厚重的霞披退掉,“脱了吧,也方便些。”
孟茯不免是有些尴尬,心里又十分感激他。但当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道谢。
等收拾好了从小间里垂着头出来,不大敢看沈夜澜,没想到沈夜澜却朝她走过来,拉了她的手一起坐到桌前,“阿茯,对不住你了,此番是我唐突,只是外面的消息你也听说了,不得已只能先委屈你,不过你放心,等往后到了南州,我一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孟茯一直盖着喜帕,是看不见。但是她耳朵又不聋,今儿的婚礼对她来说,已经足够盛大了。忙道:“这已经够盛大了,哪里有什么对不起。”
两人挨着桌坐下来,沈夜澜知晓她身子今天不适,也没去倒酒,反正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会给孟茯补上一场婚礼。
那酒以后再喝也不迟。
只问着她:“身体好些了吗?”
孟茯到底有些不好意思,那头差点就要埋到桌上了,“没事了。”
显然好像不止是她紧张,沈夜澜好像也紧张,话都比平日里少了许多,两人默默吃饭,然后洗漱休息。
床铺很大,孟茯先一步躺到里面,隔壁传出沈夜澜沐浴的水声,她想着头上的喜帕刚被揭开的时候,看到沈夜澜一身俊朗翩翩的大红袍子,满脸都是神采飞扬,他今日很高兴。
所以娶自己这事儿,不算勉强他吧?
孟茯想着,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白天又一直折腾,竟然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沈夜澜沐浴出来,见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孟茯,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有些话要交代她呢!本来是打算跟她交代完后,就马上启程去南海郡。
可见她给自己留出来的床位,鬼使神差地躺了上去。
身旁,咫尺再近的是孟茯香软的身子。属于她特有的带着些药草清香的香味,时不时地飘过来。
这香味和她的笑容一样,让人特别容易觉得平静,又觉得温馨。
这时,梦中的孟茯忽然朝他滚了过来,沈夜澜连忙将手臂抬起。
这下正好,她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了。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沈夜澜只觉得才眯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随从的声音。
天快亮了,他须得启程了。
孟茯醒来,那已经是天亮了,若不是入目的还是这一片喜气洋洋,她都有些怀疑,昨日到底是做梦还是成亲?
而且枕边空荡荡的,半点余温也没有,让她也不知道昨晚沈夜澜睡下没?还是昨晚就走的?
外头的玲珑听到她起床的声音,也就敲门进来,将沈夜澜的信递给她,“三公子天不亮就启程了,晓得您怕耽搁少爷们读书,他又要不停歇地赶路去南海郡,所以便没叫您。”
孟茯拆了书信,信里沈夜澜让她就继续住在书院里,等过这大半月,书院放假了,就带着孩子们去南海郡找他。
孟茯想着也正好,这一下变成了夫妻,她一时半会儿也习惯不了,如今沈夜澜先去南海郡,倒给了这么一段时间做缓冲期。
当下将信笺收起来,“也好,那秋梨坊的那处铺子,你得空了去牙行给我挂个牌子,出了吧。”
玲珑应下,要伺候她更衣。
孟茯吓了一跳,“你干嘛?”
“伺候您更衣啊,这都成亲了,您就是夫人,我是侍女……”玲珑看着孟茯的眼神,没敢将话说完,一面松开她的衣裳,“那行,我一会儿给您梳头。”
梳头这事儿孟茯倒没拒绝,她实在不擅于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