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的校服和内裤,也麻烦你自己洗。
周悯一怔,眉心微微蹙起,从耳根开始烧了起来。
不是有阿姨吗?
文东冷静地走到阳台外面,踩在凳子上,收下了挂在阳台上的大号内裤,丢在沙发上,我辞退了。
谁准你这么做?周悯盯着沙发上整理衣服的少年,心里没来由地憋着怒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东眼丝微挑,第一天我住进来,你的一切,我都在负责。
你发什么疯!
周悯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狐狸。
这就疯了?文东略略挑眉,唇角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初招惹我的,是你吧?
周悯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口烈酒闷下去,耳边是好友的调侃。
烈女怕缠郎啊,以为捡了朵小白花,谁知道是个千年狐狸精!严肃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我说要不你就从了吧周老大?
这才半个月,人家暗示你几次了都,你要是没点想法就早点说,咱们是坏,但不做那事啊!
周悯瞪了他一眼,耳边却回荡着文东附在他耳边的那句话。
捡我回来,不付点代价么周老大?
猛吞一口烈酒,周悯默默磨着牙,简直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周悯:什么代价?
文东:以身相许[微笑]
第86章不过少年时(三)
即使文东挑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周悯却依旧对他不冷不热。
文东不得不怀疑,周悯是不是有什么坏学生遵守法则,避他如狼似虎。
眼见着大半个学期过去,文东连严肃的心都收买了,唯独周悯这匹独狼,是个怎么也啃不下的硬骨头。
出了别墅这道门,两人就像是天差地别的陌生人。
谁能想到,周悯都开始藏着自己脏衣服,大半夜的,抱着盆衣服蹲在洗衣机跟前,打量着洗衣液的投放标准。
第二天,文东看着阳台外面挂着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微微眯眼,踩着凳子,个个丢到了地上。
正好碰上出来洗漱的周悯,文东不好意思地推了把眼睛,挑起的眼尾,学着他们坏学生的口气,站在凳子上俯视周悯,哎呀,周老大,你洗的衣服掉了。
周悯:
家里物色了几个阿姨,都被文东推脱着婉言拒绝。
时间久,周悯也就懒得洗了,左右家里有人爱干这事,他也不拦着。
这天刚放学,文东刚和同学分开,远远看着家里的司机在门口等着。
挑了挑眉,顺势绕开了路,走上另条人烟稀少的小道。
眼见着时间快过了半个小时,司机却连文东的人影也没见过,匆忙之下只能先给周悯打了个电话。
附中的羊肠小道上,文东被堆人围着,推搡着,连带着书包也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最高个儿的推了他把,直接把人撞上了墙,随后笑嘻嘻地冲人道:老板,您看这力道,行吗?
文东面不改色地理着袖口,点了点头。
只要这钱到位刚才推他的那人笑的谄媚,话还没说完,就听着身后的兄弟来传话,老大,别说了,人来了!
周悯刚过来,就见着七八个人把文东堵在了巷口,流氓样冲他吹着口哨。
听说你坐得起路虎?高个儿染了个五颜六色的花毛,提着文东校服的衣领,神色有几分轻佻,是不是得给兄弟们分点钱啊?
文东抬头,我没钱。
旁边的黄毛冲他吹着口哨,坐得起路虎还说没钱?
没钱?没钱也行啊,瞅瞅这小子长得多勾人?花毛眯眼,单手挑开校服里白衬衫的领口,眼睛还没来得及落下,耳边阵风过,花毛整个人瞬间头晕目眩地,晃着身子倒了下去。
文东眼前黑,带着栀子花香的衣服已经落在了他头顶,将他整个人遮挡了个严实。
周悯把人挡在身后,盯着眼前群人,眉眼渐渐压低,整个人像是被阴影笼罩着,黑色的瞳孔格外骇人。
那是狼防守进攻的姿态。
谁准你们动他?
周悯拉着身后人,步步走到花毛跟前。
他刚才被周悯脚踹开几米外,现在还动弹不了。
踩上去。周悯踢了踢文东的小腿,姿态有些散漫,他刚才,怎么对你的,就怎么踩回去。
文东看着他眉间的几分阴鸷。
怎么?周悯扯了扯嘴角,有几分嘲讽,差点忘了,你是好学
话还没说完,剩下却已经传来了痛呼。
文东抿唇,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嘴角的笑意带着些危险,满意了吗?
两人前后的上了车。
文东的手机发来几条短信。
【你怎么不提前说来的是周悯,我差点死在他手里!得加钱。】【好。】
想起自己踩的那脚,确实不轻,回头还得去趟银行,把钱划给人家。
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车上的气氛格外宁静,周悯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
怎么也想不通那么狠的脚,是脆皮狐狸能干出的事。
文东系好安全带,见状,从放置盒里拿出打火机,凑着身子,给人点着了烟。
带着木香的气味突然袭来,周悯轻微蹙眉,后躲间,险些被火苗烫着。
怕我啊?文东俯着身子,像只有着十足把握的狐狸,将周悯逼仄在狭小的主驾驶位置上。
周悯眉目锋利,看人的时候,也带着股子怒气。
文东眼波微转,目光落在周悯叼着的烟上,指尖撵着,抽出那根烟,架在指尖,像是在等他开口。
烟雾缭绕着,尼古丁的气息似乎麻痹了两个人的神经。
周悯,你猜,几天拿下你?文东倚在他身上,两个人几乎贴在起,呼吸也纠缠着,心跳声交杂着跳动,时间,也分不清,心动的人到底是谁。
周悯被他说得耳根烧红,微微眯眼,强势地从人手上拿过那支香烟,在手头捻灭。
好学生抽个屁的烟!
文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指尖,唔声,表扬他似的,没什么感情的说,真厉害。
你他妈到底发什么神经病!周悯蹙眉,瞥了眼脖颈上泛红的指痕,阵烦闷,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打电话,什么脆皮玩意儿,以后跟着我!
文东几乎跨坐在他身上,似乎不怎么介意他这么说,抿唇笑了笑。
是挺脆皮的。文东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周悯,你要是再丢下我,可以试试。
话落,不等周悯赶人,文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悯堆人里也就属他最有文化,他从小接受的并不是学校里的硬式教育。周家对于教人向有自己的想法,从小都是请最好的启蒙老师,直教到十六岁。
恰好是今年,所以周悯在学校从来不学,已经学过的东西,再学也完全没有必要。
堆人有事没事就聚在块琢磨,也捉摸不透这文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我承认你的确很优秀,严肃调侃,但也不至于就非你不可啊,周老大,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