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惊慌地摇摇头:“我…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啊…”
“家父就剩一口气儿了,你还动手?司马光,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在汴京城里胡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突变惊得司马光有些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
“公子,本官真的没有碰到靖安伯!”
“苍天啊~睁开眼看看吧,人的心,怎么这么狠啊~~~父亲啊,您好惨啊,司马光亲手害了你啊~~~”
司马光一介君子,哪里见识过这等市井之事,听着靖安伯世子一顿哭嚎,胸中哪里还有丝毫分寸,之事愣愣地站在一边,整个人懵了。
还是里正看出点苗头,刚刚靖安伯紧闭的左眼偷偷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儿子的表演后,重新有闭上了…
“司马侍郎,何不问问靖安伯是不是量房少量了几尺?补贴的银钱是否少算了几贯?”
司马光被里正的插话惊醒了,量房?银钱?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依样问了几句。
效果出奇的好~
“为何我家的马厩不量?为何我家的庭院不量?为何我家的练武房不量?!”
店宅务的小吏走过来拱了拱手道:“侍郎,按照工部下发的公文,私建房屋不算在宅院地契里,店宅务只认地契。”
司马光心中了然,就是为了这点儿事,恢复了些许神色:“朝廷做事自有规矩,你们自己私建的房屋,怎能算在地契里?!”
“什么?那些房屋早在太祖朝时就建好了,太祖皇帝还来宅子里喝过酒呢,怎么就不算我们家的了?司马光!你不仅混淆视听,还侵占勋贵私产,怎么?勋贵的产业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司马光一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今天当街殴打家父,我…我要到开封府报官!我要去面圣!”
司马光扛不住了,这任谁谁能扛得住,连忙问店宅务的小吏:“那几所房屋,几方尺?”
那小吏脸色一变,徇私的事儿不是没见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开恩,你这等于明明白白告诉汴京百姓,赶快回去违章搭建?
不过人家是上官,小吏只得老老实实答道:“一共七百五十二方尺~”
“什么?!这么多?”
“司马侍郎,靖安伯宅邸中的演武厅就足足五百余方尺啊~”
“噗…”司马光听了后暗暗吐血,不过靖安伯长子依旧守在他爹身旁,骂不绝口,连带着人群中不少真相不明的百姓也跟着咒骂起来。
司马光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茫然间急道:“都算进去,都补给你。”
“蹭~~~”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之际,靖安伯…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司马光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是当朝大儒,万不可诓骗老夫~”
“呃…”司马光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无奈话已出口,震惊之际只得点点头。
靖安伯撑了一把儿子的肩膀,抖擞着站了起来,掸了掸屁股后的灰尘,连忙将店宅务小吏手中的案牍抢了过来,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侍郎~侍郎~~~”
就在此刻,远处又传来官吏的互换,一名小吏气喘吁吁挤了进来,对司马光急道:“侍郎大事不好了,北海郡王府门口出事儿了!”
司马光刚刚放下的心转瞬又提了起来,急忙问道:“又怎么了?!”
“北海郡王躺在新封丘门大街和任工寺的路口,说誓死不拆自家王府,谁要是敢动手,就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啊!
“侍郎~~~”又是一名小吏挤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榆林巷出大事儿了!”
那里可是内城!
司马光额头上沁满了汗珠,颤声道:“又怎么了?”
“百姓认为量房不公,数百人在审计院小巷巷口静坐示威!”
司马光只觉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眼前白一阵黑一阵,急火攻心猛然间身子一软,朝一旁倒了下去…
“快找大夫,司马侍郎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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