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师抬头道:讲真,要说最帅气的,或许很难选,但要说最有王子的那种矜贵气质的,我第一眼,觉得是小霁老师。
霁遇:???
一个上午结束,结果:霁遇。
昨天的兔子发箍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霁遇看了眼剧本,内心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还好,是男的,不是别的什么。
他也没有不情愿,只是离上台舞台展示的读书时代过去太久了,霁遇不是很有自信能受到小朋友们的欢迎。
下午霁遇认认真真读完了剧本,顿时恢复了信心,不难。
毕竟四五六岁的小朋们,只能看懂一些浅显的故事。
等他合上剧本,幼儿园的铃声响起,霁遇收拾了东西,领着施明堇出门。
看见施晏止的车后,霁遇有些惊讶。
施晏止一般一周来接一次,昨天他已经来接过施明堇了,今天来的应该是施家的司机。
难道年中到了,公司不忙?
霁遇把施明堇抱上车,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弯腰道:你们先回去吧,晚饭不用等我。
施晏止侧过头,语气有些惊讶:你去哪?
有些东西寄到租的房子那里了,我要去取。
施晏止走下车:你等一会儿,我给司机打个电话。
霁遇忙道: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车去。
施晏止发了个简洁的信息过后,微微抬头,眯眼望着他:不可以,除非你告诉我,那天下暴雨你遇见了谁。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非难以查清,况且最近跟霁遇合不来的,只有霁成礼,答案很容易变能猜出来。然而问题在于,霁遇并不愿意亲口告诉他答案。
施晏止站在面前用严肃的语气说话的时候,颇有压迫感。
霁遇一愣,扣着车窗外沿的手微微收紧,面色平静道:行。
好在施家司机就在附近,赶来的速度很快,施晏止把神情迷茫的施明堇抱出来,往后座上一放,施明堇乖乖地坐好,手上却拉着他的衣袖:叔叔要和小霁老师去哪里?
施晏止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担心,我们出去办点事,小堇先回家写作业好不好。
施明堇辫子甩了甩:拜拜。
施晏止开车带霁遇过去。
从向日葵幼儿园到霁遇原先租房子的地方并不近,开车花了近四十分钟才到。
霁遇询问了一下,找到了小区的快递柜子,把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取了出来:是银行寄过来的,我家别墅的钥匙。
他上下翻转了一下,打开包裹,里面除了钥匙,还有几份文件。
因为孟开源帮他申诉证明了身上债务是伪造的,所以被抵押的别墅和股份都解除了限制,这些霁成业留下来的遗产,也就属于他了。
施晏止这才想起来,霁遇近日来的行为让他忽略了霁遇本来也是豪门中人,但是此刻霁遇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喜色的样子。
施晏止迟疑道:要不要去看看?
霁遇微愣:什么?
施晏止:你原来的家。
霁家老宅在原本的市中心,但霁成业带着家人在临海的地段购置了一套别墅,风景和环境都很好,一家人基本上都生活在那里。
原本老牌的富豪生活区也是在那里,后来市中心迁移,转到了香山别墅那个区域,这里就日渐静谧了。
一路过来,附近开了不少老人护理中心,环境还是可以的,老人明显增多了起来。
施晏止循着墙壁上的数字,把车速降到最慢,才找到霁遇的那栋别墅。
虽然被查封,仍沿完整又阔气,大门紧闭,草坪依然有物业人员来处理干净,只不过除了青草,花园空空荡荡。
霁遇开门进去,入目是偌大而空荡荡的客厅,以及被布盖上的家具、落满地的灰尘。
他都离开五年了,家里的保姆管家、还有司机早已不在,别墅里所有值钱的金饰、古玩、家具等都已交由银行保管,里头除了这些旧家具,也没有别的东西。
施晏止抿唇不语,忽然觉得刚才的提议并不合适。
霁遇看了眼阳台,光线很好,道:其实家里以前很好看,从那边窗户,能看到漂亮的小花园,对了,你是不是第一次来?
施晏止点点头。
他以前并未来过霁遇的家里。
霁遇摸了摸鼻头:不过我也不敢带别的人到家里,李一维大邹他们也都没来过,不敢,怕被我爸打。
施晏止:他很凶?
其实也还好,表面凶我。霁遇道,也有可能是我被凶习惯了。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就出了个柜门,就被他打出家门。
这件事施晏止那时候就知道,此时被提及,仿佛尘封的记忆打开,他微怔道:严重吗?
没有,冬天羽绒服很厚,红印子都没留下。
霁遇想起过往的事情,表情带了点怀念的万般无奈,他想要我继承家业,你知道的吧,但我当时的心思玩还不够呢。
施晏止看着他:现在呢?
霁遇走进厨房,开了下水龙头,竟然还有水,他洗了个手:现在就更没有了,公司太沉闷,没兴趣。
抬起一脚就是漫起来的灰尘,霁遇鼻子有些痒,揉了两下,忍住打喷嚏的想法,道:走了,灰尘太多。
两人又折回院子里上了车,大地漫上了一层夕阳的金辉色。
霁遇坐在副驾驶,不好睡觉,闲聊道:你说那边的别墅现在价位大概多少?
虽然干的不是房地产,但施晏止对本市的房价还是了解的,报了个数字,道:你想转手?
霁遇:一直空着不浪费吗?
施晏止皱了皱眉,房子空着在富豪圈里是很常见的现象,香山别墅也被他空置了一年多的时间,况且那里曾是和父母居住过的地方,霁遇不准备回去住吗?
算了,等我想好了怎么办再说吧。
霁遇把钥匙还有各式文件都收好。
到香山别墅刚好赶上晚饭,施晏止把车停到车库里,霁遇一抬头,看到施明堇在朝他们挥手,声音带着朝气蓬勃:叔叔,小霁老师,吃饭啦!
霁遇笑了笑,转身停下脚步。
施晏止合上车门:怎么了?
霁遇笑容一敛:我有件事我想问你,我在国外的时候,霁成礼是不是说我在国外深造?因为课业繁重,或者是比较喜欢这个专业,或者是国外比国内更有趣更好玩,所以没有回国?
施晏止一顿,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最后只答了个是。
似乎过于简单。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似乎五年的漫长时光又在眼前掠过,然而他还没有多说什么,霁遇就道:都是假的,是他编的谎言。
就那么一瞬间,霁遇就看到施晏止的凤眸闪过明显的惊讶,眉头皱起,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霁遇挠了挠头发:确实是很吃惊,我也很吃惊,有点不敢相信,所以想找你确认